崔耕实在没必要和韦后的心腹郑普思彻底撕破脸,就算郑普思真有什么见不得人阴谋,他也不想寻根究底。
至于石文秀?崔耕又不是圣人,做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对的起他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气氛逐渐缓和之际,封常清押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走了进来,微微一躬身,道:“启禀大人,这就是姜三榜,卑职幸不辱命!”
“好,验明正身,把他杀了吧。”
如果要明正典刑,很可能节外生枝。比如说姜三榜杀石文秀吧,以这个时代的条件,哪有可能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为免夜长梦多,崔耕直接下了杀人的命令。
“喏!”
封常清答应一声,举起了钢刀。
生死关头,姜三榜可急眼了,扯着脖子喊道:“莫杀我啊!莫杀我啊!我能戴罪立功!”
封常清阴阴地一笑,道:“可我家大人,根本就不稀罕你戴罪立功。你给我在这吧!”
“我出首,郑普思谋反!”
“谋反也……啥?谋反?”这回封常清也淡定不能了,道:“大人,这可咋办?”
事到如今天,崔耕也有些傻眼,身为大唐高~官,再怎么装聋作哑,也不能不管谋反大案啊。
他问道:“姜三榜,你说郑普思谋反,可有证据?”
“有!有!郑普思除了招揽了我们这五百人外,还秘密招募了五千人,就在离此不远的鲁山中操练,大人派人一探便知。”
五千人马,足以判郑普思一个图谋不轨、意图谋反之罪。不过,崔耕还有个计较:万一这些人是郑普思为韦后安排的呢?李显得知了此事之后,到底是什么态度,尚未可知。
他想了一下,道:“还有吗?”
“还有……还有……”姜三榜目光闪烁,道:“小的说了之后,崔大人真能饶我一条狗命?要不……您发个誓来?”
崔耕不耐烦地道:“不想说就算了,砍了!”
“别介,我说,我说啊!是这么回事儿,咱也不知道郑普思是撞了什么邪了,做了一套冕服。整日里穿着这身衣服,在一间密室里祭拜……您尽管搜,就在这个宅子的行云楼第三层,左边数第五个房间内。”
所谓冕服,就是皇帝登基和祭天时穿的衣服。郑普思穿冕服,练私兵,说他没谋反心思,谁信啊?
什么叫证据确凿?这就叫证据确凿!
“你……”
嘎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