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百年一遇的山洪让人印象深刻啊。
“初一是朔日,没有月亮。”
伍夫人截口道:“山洪发生在朔日,弦毅却看见了月亮,说明他是山洪结束很久以后才拣到手链,又怎么可能杀人?”
众人都是长长“喔”了一声,所以呢?
“要不怎么说他撒谎?”靳娘子转向章县令,“请您再将银花生打开?”
看到现在,章县令哪还不知道这靳娘子和周家不对付?这于他却是有利,当下很配合地拿出手链,重新解开了银花生。
靳娘子先看两眼确认,才接着抬高嗓门:“大家看好了——”
边上的县兵见机将火把凑近。
可是她下文还未来得及说出,邬老夫人突然放声大叫:“看河里,出事了,大家快看河里啊!”
大伙儿原就屏息静气要听靳娘子的证据,冷不防邬老太这一声长号如夜枭,又尖又利,像刀子刮在瓦片上,刺得人心里难受。
众人都下意识看往河里,紧接着就有村民大呼:“这、这是怎么回事!”
众目睽睽,都见到河面突然起了异变:
原本流向聚石滩的红色烛烟,突然三三两两改了方向,并且流速一下子加快了三五倍不止!
姚天师做这布置,是取聚石滩的上下游各三里范围,每隔几丈就燃一支特定的引路香。这香粗比蜡烛,燃烧得很慢,但烟气持久,并且无论山风怎样吹拂也不会熄灭,很是奇异。
原本在姚天师的引导下,上下游的引路香红烟都会流向聚石滩。它在常人眼里只是烟气,但对于游荡山野的孤魂来说,这比灯笼还显眼,它们趋于跟随。
现在倒好,无论聚石滩的上游还是下游,所有烟气都直奔一个方向去了,还飘得又快又急。
就好像远处有张嘴,源源不断将红烟吸了过去。有村民就见到已经钻入青铜瓮的一丝白色游丝重新又冒了出来,跟着变向的引路香飞快逃离。
他骇得说话都结巴了:“它、它们跑了。”
所有人都在惊叫。
原本红烟顺着河流一起蜿蜒,有条不紊,然而现在红烟从香束顶端直接飘向下游位置,选取的路线基本就是直线形。
亦即是说,一缕又一缕红烟毫无顾忌地飘向众人站立的聚石滩,然后穿行而过,奔向下方。
下方是哪儿?
当然是花神庙!
活人对于这种东西,还是格外忌惮的。众乡民在惊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