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他耳边低语:“我突然想起来,现在你有机会给木铃铛找个好主人。”
她吐气如兰,燕三郎耳边热烘烘地,赶紧侧头躲开。
“你看,卫国的新王怎么样?”她笑吟吟道,“虽然打了这么多年仗,卫国国力衰减得厉害,可是一国之君多少也有些能量罢?”
燕三郎立刻想起了她的远大目标。
他没吭声,只是抬手给马儿又加一鞭子。
“嗯?说话呀?”她又戳了他几下。
“他不合适。”燕三郎只好开口。
“为什么?”怎么不合适了,“我看比端方合适多了,比风立晚也合适,值得好好投资。”权力越大,能办的事才越多呢。
“廖家大小姐看他看得太紧。”燕三郎一脸严肃,“有她在小王子身边,恐怕你不能任性行事。”
千岁哼了一声,那个女人,好像跟她特别不对路呢。她得罪过廖红泫么?简直莫名其妙:“她算老几?”
话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一下。燕三郎才低声道:“恐怕,算的。”
按理说,小王子的生身母亲是廖红泫的妹妹廖太妃,可照眼下情况看来,他和廖红泫之间举止亲近自然如母子,廖红泫对他也并没有以下对上的敬意。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是因为小王子自两年前获救以后一直由廖红泫抚养,才养出的亲情么?
可是出身皇家的王子,除了母后之外,怎么会对的女人有这般孺慕之情?
“你方才也试探过了。”燕三郎洞若观火,早看出她方才举动的深意,“他不肯在协议上落款,廖红泫也不许他说出自己的真名。”
“那是当然,签错了名字可不会生效。”千岁低低哼了一声,“有趣。”
一行人毫不停歇,趁夜奔出三十余里,终于赶到金田,入住韩昭的行馆。杜衡依着韩昭事先指示,和宅子里的哑仆对过了手势暗号,对方才放他们入内。
事有凑巧,卫人前一天刚在金田镇例行公事搜查逃犯,一无所获,而宣龙卫出事的消息都还未传到王廷,更不用说这里。所以至少在十几个时辰内,金田是安全的。
但所有人都明白,此处非久留之地。经过昨晚那么一闹,卫廷必定加强对盛邑南部的搜寻和戒严,他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尽量远离都城。
金田行馆就是事先议好的会合地点。如果众人在战中走散,就来这里重新碰面。
彼时,天色已经大亮。
顾吉山出门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