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露出这名足令鬼哭神嚎的正主的庐山真面目来。
马平定了定神,抱拳一揖到底,到得直起身来,定睛一看,面上刚上架的恭谨谦逊、不卑不亢险些被眼前景象惊得一哄而散——但见雪雾散去,露出一张气派大方的深褐色官帽椅,上头一名狐裘披身的中年男子,鹤发长须,龙眉虎目,容姿儒雅,不仅不显迂腐酸馊,反倒往外透着一股锐不可当的英气,堪称不怒自威。令马平震惊的自然不是这正主如何神风仙韵,恰恰相反,它期待的正正是一名当得起它高山仰止、仪表堂堂的大人物,只是这正主却偏偏出人意料,仙风道骨有余,却独独是一名身材五短、先天不足的侏儒!
尽管马平素有教养,一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失大体就连忙收敛住眼神中流露出的震惊和意外,但它这稍纵即逝的态度差异,却依旧被正主的火眼金睛所捕捉,只是正主似乎根本不以为意,只抬手又挺直了悬于马平跟前的双刃利剑,再行催问:‘本帅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马平并不放过这个虚张声势的机会,抱拳笑答:‘前辈何须纠结小可如何得知?这极寒地狱对鬼力消耗极凶猛,前辈如此神威盖世,尚需搭起雪房、用狐裘状的法宝包身避寒,何况小可一行不才?恳请前辈能体谅我们,开门见山,来谈谈小可一行,该如何报答前辈的指点之恩。’
‘呵呵。’那儒雅侏儒冷笑一声,毒辣的目光又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年青鬼来,它自然知道马平是虚张声势,但偏偏马平又点中了它蛰伏于此的动机,以至于一时摸不清马平的虚实,束手束脚起来。
马平之所以能一语切中,只因它熟知地府官吏的品性,有的放矢之故。身处极寒地狱,好比被架于断头台上,身上鬼力则是牵绊住颈上利刃的麻绳,而极寒地狱的阵阵透骨寒风,则有如设于麻绳底下的一个烛台:熊熊火舌不断地蚕食着麻绳,利刃落下、身首异处不过是时间问题。这种困境中要保存自己,无论本领多高,都只得与狱卒牢头交易求得配合,以换取这雪房、这狐裘一般挡风的法宝,而用于贿赂收买的,自然是事主在人地两界的积蓄保存了。
身受如此折磨,还须得跟牢头狱卒低声下气,如此忍辱负重者,心中必然有所求,人欲所求,无外乎两者:要么为情,要么为仇。为情者,身在地狱十八层,可谓永无天日,自己全无与情之所系接触抑或施助,至于托时刻觊觎着自身财物的狱卒老头相帮,更是滑稽至极。莫说阴阳,哪怕是阴阴,在十八层地狱中也是永所隔绝。深受地府鬼心鬼意浸淫的马平,揣度一位顶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