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正如它设想的一般惊恐得不敢做声——柳还望对之可不存什么怜惜之心,只见它面露狞笑,转身发力,一个箭步就往目标方向急蹿过去,行之将至之时,变掌为刀,反手自耳后斜斜往下一削——没有声响——掌沿便劈到了一阵带有间隙的凹凸之上。
触觉的古怪令柳还望的心头泛出一阵疑惑,心想除非这鬼犯的生母子宫棱角分明像个压橡皮泥的模子,否则断然不可能将它生出这种奇形怪状,况且就是再能忍的鬼犯,也不可能经自己这么一削还一声不吭。一念及此,柳还望连忙上下摸索起来,才发现自己撞上的不过是类似于一座立碑的东西。失望的情绪和发现黑暗地狱中还有大量杂物所引起的焦躁没能在柳还望繁杂的心境立足太久,它刚沮丧不到半分钟,猛地醒起的一丝异样,便带着一阵突兀的惊愕席卷而来——
它竟然摸不出这立碑的材质软硬。
意识到自己的触觉竟然连带着也一并失效了,柳还望这才反应过来这片荒芜的死寂是多么的不同寻常。想它流连人界之时,就连要求安静的图书馆都不时回荡着吵杂的响声,甚至有求刺激者在阴暗的角落行苟且之事,倘若不是它的听觉也被剥夺了,这黑暗地狱中的鬼犯素质要高出多少个层次,才能在这么一个藏污纳垢的狭窄空间保持肃静?
不仅如意算盘打空了,就连打空的杂响也只有自己听得见,想到这里,柳还望感到非常的焦躁。一时了无头绪,全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柳还望百无聊赖之下,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又弯着身子细细地摸索着那快立碑,祈求能发现些什么。约莫耗了一刻钟的时间,将所有细枝末节都摸得一清二楚,看着脑中拼凑出的那个形象,柳还望怒从心起,喝出一声将那立碑一拳打碎——
原来那不是座碑,而是叠着放在地上的两个石刻大字: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