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手一拂,猛地将空茶杯扫向房间角落。眼见这团盈盈一握的乳白色就要摔得粉碎,一股鬼眼难见的力量却自下而上将其托起,就好似被慈善机构勾画的双手所托起的爱心一般悬在了半空——这却不是这可怜茶杯的最终结局。就在茶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托起的瞬间,一股迥异的力量炫耀着自身的色彩斑斓就从左上方扑了下来。那看不见的手为了招架这阵攻击,连连腾了一只出来鼓大一倍、撑开五指拦在了空中,就要将这段来势汹汹的缤纷截住。谁想“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那七彩绚丽眼见就要撞上撑大的无形的手,千钧一发之际竟然如烟火一般迸发开来,无数道单色射线如同被三棱镜拆分的色光一般自无形手的间隙四周绕过,飞蝗一般扎向了茶杯。状况突发,明知道实在避不过这阵凌厉,余下的那只无形手却依旧毫不示弱,竟然五指发劲一收,亲自将护在掌心的茶杯捏成了一团飞灰。失了目标的彩光顿时没了神采,片刻之前还如扑食的豺狼般凶戾,这下却好似漫无目的的春雨一般,淅淅沥沥地打到了墙根地面上头,钻出一个个大小不等却一般规则的孔洞,就像一颗颗无神的空洞眼珠,在埋怨着一身神威全无用武之地。
‘鸟嘴兄。’无常依旧淡淡地笑着,嘴角上翘的弧度提了几分,‘你已经到了这般公然挑衅的地步了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砸我的茶杯?’
‘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跟你打哑谜。告诉我,无常,你到底有什么图谋?’
卸去了先前被魂茶销魂滋味架起的帘幕,顿时露出了两位阴帅间赤裸裸的紧张,凝重的气氛好像一条吸饱水的棉被被颤巍巍的细线悬在上空。大战眼见一触即发,无常却大笑出声,上身轻松地完全靠到椅背上头,十指交叉架在腹前,坦言道:‘鸟嘴兄,你放心,我一点图谋都没有。同意牛头的意见,确实是因为你要对马面进行公开通缉的做法不妥。它怎么说也是十阴帅的一员,尽管守鬼门有失在先,但现在你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无法完全否定马面如今的不知所踪,有为求将功补过而追捕那名混入地府的人类术者的可能——这对外有损阴帅威望,对内有损阴帅彼此的关系。至于回欢喜城,实不相瞒,我只是回来看看相熟的几个死鬼,有哪几个沉不住气投胎做人了——说起来你应该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才对啊,那天我见了牛头一面,想来你也看在眼里吧?’
鸟嘴默然不答,目光冷峻。
无常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头,承诺道:‘鸟嘴兄,你放心吧。阎王会审当天,我绝不会在阎王殿现身。当然,你也可以派手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