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这才知道,陆宁为啥让他剃光脑袋了:原来不是为了让他耍酷,只是为了给土豆老当孙子尽孝。
上帝你个比,宁哥才是土豆老的孙子好吧,干嘛他不剃光脑袋尽孝呢?
再不济,也得把毛驴脑袋剃光了,那样心里就多少平衡些了。
就在格林德盯着窝棚顶,独自黯然伤神时,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在他铮亮的脑袋上舔了起来。
“滚开!”
格林德抬手就推来了毛驴的脑袋,翻身坐起,用无比悲愤的目光看着它,恨恨的骂道:“每天都是你来叫我下山挑水浇土豆,自己却特么的跟着遛腿。”
毛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转身懒洋洋的晃着尾巴走了:话说不跟这死老外下山挑水,在那边看大哥迎着朝阳做广播体操也不错。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小格,顾得毛宁!”
陆宁一脸健康的微笑,就像瞎子那样看不到小格脸上的幽怨之情。
“早上好,宁哥。”
跟陆宁问好,走到远处搞完个人卫生后,格林德顺手拿起了扁担,情绪更加低落。
以前啊,就算打破他脑袋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如此有幸的,用泱泱大国远古流传下来的扁担,挑着俩塑料桶下山挑水。
唉,那小溪,就不能从土豆老的坟前经过吗?
冬天已经正式驾临这片大地了,格林德半个月前种下的两垄土豆,能熬过这个漫长的冬季吗?
带着这些疑问,格林德慢吞吞的走下了山。
来到山脚下那条小溪前,格林德随意回头看去时,就看到毛驴爬在枯草堆里,微微撅起的屁股上,有个明显的脚印--大哥不喜欢他在做广播体操时,被毛驴盯着看。
看到毛驴挨揍后,格林德心情好了很多,哼起了古老的家乡小调,刚要把水桶放在小溪内,毛驴却忽然猛地从枯草堆内蹦起,汪汪叫着冲向了东边。
格林德向那边看去,就看到有个穿着灰色夹克外套的干巴老头,到背着双手好像土财主似的,顺着小溪从那边走了过来。
毛驴认识这个老家伙,要不然也不会跑过去后就大献殷勤。
老家伙没让毛驴失望,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块熟牛肉,递给了它。
是递,不是扔。
格林德很清楚,如果有人用施舍的嘴脸喂毛驴,它肯定会懒得理。
“这是一只很有尊严的狗子。”
老头走到格林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