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右手藏在了背后,转移了话题:“你去过苏省了?”
“昂,这不是刚回来吗?”
陆宁吸了下鼻子,看向套间那边:“他们都休息了?”
俩人交谈的这些,都是废话。
不过有时候废话,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比方调整心态啊,化解尴尬啊等等。
没有谁认真对待废话,就像林舞儿点了点头就说:“去河边坐坐吧。”
今晚没有星星。
不是天气不好,是空气质量相当差劲,看远处那些高楼的轮廓灯,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河面也漂浮着一层淡青色的水雾,好像你不小心咳嗽一声,就会有个水怪从水下忽然蹦出来,嚷叫着何人胆敢惊扰它在配对。
“这是当初楼宇湘谋夺东海集团时,逼着你签订的股权转让合同书。”
陆宁把一个信封递给了林舞儿,说:“她说了,你现在就是东海集团的大老板,她此前所投的那些项目、资金啥的,都当做利息给你了。只是,你得开个员工大会,给点面子让帝皇集团那些人风光的滚蛋。不用公证处,也不用去找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律师,她说这些都是你的了,那么就都是你的了。”
林舞儿用力咬着嘴唇,手有些颤抖的接过了那个信封,却迟迟的没有打开,只是身子轻轻发抖。
陆宁不需要问她现在是啥感受,也知道她是啥感受,就轻声问:“这会儿,是不是想捂着脸的大哭一场,用泪水把心底那些恐惧啊,屈辱啊啥的都冲刷出来?”
林舞儿低着头,没说话。
“想哭就哭呗,反正高兴了就哭也没啥丢人的。”
陆宁又劝道:“就跟把苦难憋在心里会有损身体健康那样,高兴时不发泄发泄,也同样会留下后遗症的。”
“借你肩膀用用?”
林舞儿说话了。
“最多十分钟。”
陆宁想了想,才说:“还得注意,不能把鼻涕留在我身上,回来时刚买的新衣服呢。”
林舞儿抬手,用力在他肩膀上砸了一拳,接着就伏在他的怀里,双肩剧烈抽、动了起来。
没有哭声,只有滚烫的泪水,很快就渗透了陆宁的衣服,粘在他的心口皮肤上--刀子都割不伤的皮肤,是那样的疼。
无声的哽咽,才是最让人心疼的。
陆宁抬头看着远处不断忽闪的大楼轮廓灯,右手在女孩子很是单薄的背上,轻轻拍打着,嘴巴动了好几下,都没说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