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青石板,已经被磨得油光水滑了,就跟陆宁所熟悉的完全一样,包括桥栏杆左边那个没了半截脑袋的小狮子。
陆宁走在街道上,脚步声在夜里很静,哪怕他穿的是运动鞋。
在走向他家胡同口时,陆宁的脚步停顿了下,他倒是很想在右边墙上砸下块水泥皮子来,鉴定一下它的年限。
从唐王老城区陆家胡同出来后左拐,就是某食品加工厂的南墙,比陆宁存在的时间还要早(老城区内是不能随便大兴土木的,能凑合就凑合,哪怕是再破烂),依着他跟山羊学到的鉴定古董知识,差不多能鉴定出这堵墙上的水泥皮子存在多久了。
不过他没这样做。
就算能从建筑物上鉴定出来此处存在多少年了,那又怎么样?
唐王的整个新城区都不见了,老城区也只能看到东南一角,大概够住数百口人的样子了,加工厂的围墙是啥时候起来的,也就无所谓了。
陆宁脚步停顿了下时,听到有孩子的打闹声从加工厂的墙那边传来,很真实,不是幻听。
“锥,锥锥!”
已经走到陆家小胡同口的‘毛’驴,回头轻轻叫了几声,跑了进去。
陆宁迈步走去。
他记得很清楚,宋楚词死皮赖脸的住进他家里后,曾经在胡同口栽种了两棵龙槐,张牙舞爪的让人看着很不顺眼。
这儿的陆家小胡同口没有,很干净,就跟宋楚词没住进去之前那样。
胡同半道的邻家屋山上,有个瓦数不高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现在最晚也就是晚上十点多钟,陆宁猜测着。
这个季节的这个时间段,唐王老城区的居民们,才不会憋在家里呢,早就三三两两的跑去河堤上遛狗、哦,不,是遛‘腿’了,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
这儿就是一个人也没有,好像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小日子。
陆宁经过秦小冰租住的宅院前,特意看了一眼。
大‘门’紧闭,没有挂锁。
陆宁前邻姓崔,早在他四五岁时,人家就举家搬到了别的城市内,只把老宅当做根源所在保留了下来。
四五岁的孩子长到陆宁这么大后,是记不清前邻的人啥模样,甚至连他们名字都已经不记得了。
陆宁想抬手敲‘门’,却又缩了回来--他怕,是真的怕,給他开‘门’的人会是秦小冰。
他所熟悉的家乡、‘毛’驴出现在这儿,就已经让他灵魂战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