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的子时,褪去了官袍,穿着一身粗麻布衣,肩头背着一个蓝色布包的韩勋出现在了金陵城旧城区域。
此处原本因为韩家而一片兴盛,却也因为韩家而衰败。整条凌远街上的房屋中几乎不看见几盏灯笼,有钱有势的人家也都迁走了,剩下也都是些老弱病残。
“多年未曾回来,想不到儿时引以自豪的街道竟然变得如此萧条。”韩勋虽然心中感叹,脚下却不停的向前走着。
韩勋又走了两盏茶的功夫,来到一座老旧的宅院前停住了脚步;此宅院看上去有好多年了,门前的两座石狮上长满的青苔,一扇朱红的铁门上锈迹斑斑,府门上的木牌匾悬在房梁上摇摇欲坠,上面的字体早已随着岁月变得模糊不清。
“想不到还能有回家的一天,而且是以魏国国相的身份!”韩勋走上前去,微一使力,铁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映入韩勋眼帘的是一片破败,原本茂盛的槐树叶片早已掉光,只剩几根孤零零的残枝,正堂左前的方的一口水井也早已枯竭,几张青石凳和一张青石台上落满了灰尘。
“看来这里已经荒废了近二十年了。”韩勋在其腰间取下布巾仔细的将青石台擦拭了一番,又将庭院中凌乱之处略做整理,汗珠虽然从额头上一点一滴的落了下来,可他的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喜乐。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韩勋满意的看了看庭院,拎起了放置在青石台上的布包径直朝着后堂走去。
“吱呀”一声,后堂的门被韩勋打了开来,供奉台的灰尘积累了厚厚的一层,四处犄角旮旯蜘蛛网密密麻麻的分布着,眼看着就要连成一片。
“爹、娘!孩儿不孝,这么多年让你们在这脏乱的灵堂中不得安息。”韩勋又花了半个时辰将后堂打扫得焕然一新,又从包裹中取出了两支白色的蜡烛分放在左右两边。
待两跟蜡烛的火苗燃烧起来,他郑重的从包裹中取出了两个木牌灵位,放了灵堂的最上方。
“爹,娘!孩儿终于让你们落叶归根了,求你们在九泉之下保佑孩儿复仇成功。”韩勋双膝着地,“腾腾腾”的磕了三个响头。
“韩相这份仁孝真令在下感动。”一个黑衣汉子倚着灵堂的门框,悠闲的说道。
“阁下怕是等了韩某多时了吧?”韩勋缓缓站立起来,他甚至连头也没回,只是取出三根香点燃了插在了台前的香炉之中。
“看着韩相如此,在下真不忍心打搅。”黑衣人叹道:“不过,我家主人想见见您,还请移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