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突然睁开眼睛,面带责备地对沙发后的人说,也不知是谁的哈欠或呼吸打扰了海盗旗大法师的静心招唤。除了已经快睡着的墨菲,其余众人都笑着跟海盗旗摆摆手,表示决不会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黄宙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心想你小子拉不出屎就怪地球没有吸引力,明明是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还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真是乌龟王八蛋。
“我想问一句,”海盗旗用责备的眼神警告地看过沙发后每一个可见的目光后,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笑脸转过头来问黄宙。
黄宙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半了,无奈地摇摇头,声音低沉,道:“说!”
“你看,是这样,我是很认真的,”海盗旗笑嘻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道,“我紧闭双眼,心如止水,脑袋里想象着各种花,桃花,菊花,兰花,玫瑰花,苹果花,桔子花,玻璃花,什么黑的白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的花,我脑袋里能想象出来的花都想了——”
“——等等,我让你想象莲花,你想象其他的花干什么?”黄宙一听海盗旗想这么半天都是在胡思乱想,把腰一掐,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别人也就算了,这不害自己在这里瞎耽误功夫嘛,心里除了怪海盗旗,还深怪那个给自己找麻烦的阎王,就让这小子在自己屋里慢慢弄去呗,干吗还要绑上一个。
“花,毕竟是花,”海盗旗没皮没脸地笑着解释道,“我把所有的花都想一遍,肯定能把莲花想出来,所以我绞尽脑汁,搜刮枯肠,把自己能想到的花都想到了,但是就是想不出那个是莲花。”
“等等,你是说,你想了这么半天,哪个是莲花你还不确定,或者说你肯定就不知道莲花长什么样?”黄宙吃惊地睁大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海盗旗还想就自己的行为解释几句,但是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于是笑嘻嘻地伸出两根手指,仿佛夹着一颗空气药丸那样一比划,道:“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黄宙脑袋里的各种安排和计划,瞬间如爆炸的玻璃镜子,各种凌乱,各种飞射,各种七零八落,长叹一声,同时垂下了头脑和双手,双腿也往前一蹬,看起来就像被剪断了所有线头的提线木偶,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动力。
“你怎么了?”海盗旗还以为他死了呢,不禁关切地问道。
黄宙抬起手愤怒地指着海盗旗的鼻子,嘴唇快速地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来,也不知骂些什么,之后又放下手,把头转到一旁,坐在地上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