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忧猜测得没错,正当他们三人说话之时,在潢河上游,距离他们二十余里的一座小山坡的坡顶上,支着一座大帐,帐外的山上山下,戒备森严,游骑放出十里开外。
在大帐之中,坐着十多个人,北面坐着三人。
正中一人是一名中年女子,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仿佛只有四十出头,头上戴着翠风大冠,镶嵌着各色宝石,琳琅夺目,富丽堂皇,两边有珍珠串成的绥缨,垂覆于胸前;一双凤眼,目光锐利,咄咄逼人,教人不敢直视;身穿一袭墨绿色长袍,长袍是用金线绣出各种吉祥图案。此女正是称雄契丹数十年,威望堪比耶律阿保机的辽国皇太后述律平。
此时,述律平眉宇之间,怒意冲冲,斜侧过脸,不肯看向与她并排坐在他右侧的耶律阮。
此时的耶律阮,身穿龙袍,头带朝天金冠,剑眉虎目,与述律平一样,耶律阮同样是满脸的怒气。眼光虽不如述律平那般锐利,却浩瀚如海,但让人有一种深邃难以捉摸之感。
耶律洪古也在场,正坐在述律平的左侧。
大帐两侧还坐着十多位辽国德高望重的大臣,其中为首的是一名老者,头戴一顶毡帽,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脸上似笑非笑,乃是辽国的肱骨大臣耶律屋质。这次三方会面,便是由他发起的。他所率领的十万大军,也将对耶律阮、述律平双方的大战,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两位何必见面就彼此争吵攻诘?说到底,一位是太祖皇帝的地皇后,一位是太祖皇帝的嫡长孙,一位是圣祖母,一位是圣皇孙,原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又何必弄的剑拔弩张,兵戎相见呢?”耶律屋质劝说道。
“哼,哀家与这忤逆没有什么话可说!耶律屋质,哀家只要你一句话,你究竟是帮他,还是帮哀家?”述律平转过头来,两道剑一般的目光罩住了耶律屋质,“耶律屋质,你该不会忘了太祖对你恩遇与信任,忘了我儿德光对你的看重与嘱托吧!
大辽只能有一个皇帝,皇位的继承人,我儿德光在世之时早已经确定,那就是耶律洪古,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当这个皇帝。”
“哈哈哈哈!”耶律阮寸步不让,大笑道,“太皇太后似乎忘了,二十年前,太祖皇帝就曾指定契丹的继承人,为何太皇太后当年不执行太祖皇帝的继承人?当年与现在,太皇太后为何是两种不同的说法?
耶律卿家,并非我耶律阮一定要当这个皇帝,是大辽百姓拥戴我做这个皇帝,是长生天指定我统治大辽。耶律洪古,试问他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