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护这才看清,原是当日打架时,逃跑的百姓。
“大人,草民,草民当日在场,裴大人,他带着永安县的人过来,张大壮阻拦,说了点粗话,便,便打起来了。后来,草民就跑了,喊来李大人,又折返回去。”
“那时,张大壮是死是活?”
那人抬眼偷看向冯睿。
元哲盯着他,冷声道:“若说谎,即刻乱杖打死。”
“草民...草民不敢撒谎!”那人赶紧磕了两个响头,说话间带着隐隐哭腔:“回去的时候,张大壮就躺在地上嚎,裴大人说,若再不就医,腿就废了。”
旁边的周护见他说话找不到重点,只好上前一步,跪了下来:“殿下,当日微臣在场。裴大人的确伤了人,却只照着膝盖狠踹了一脚。随后李郡守前来,便着人带走了。”
“臣可以作证!”
正说着,李景浩和赵德勋赶了过来。
李景浩擦了擦脖颈淌下的汗,快步到周护身旁跪下:“殿下,臣那日在场,且参与斗殴的,是永安县和许庭县的百姓,只要喊来问询,定能还裴大人清白!”
“斗殴难免伤人,那张大壮,若是被永安县百姓围殴,难保不被打死。”
冯睿的话,让元哲瞬间黑脸。
李景浩有口难辩,急得脑门冒汗:“那,那还有许庭县百姓呢!”
说罢,起身直接朝外走去,冲围观的百姓喊道:“那日参与斗殴的百姓,请你们站出来!为裴大人作证!”
窃窃私语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无一人挺身而出。
李景浩气得掉了两滴泪,怪自己平日太过软弱,竟在这郢江郡,闹出攀诬朝廷命官的事来!
“我们这么多证人,难道还不足以换裴启桓清白?”
冯睿迎上赵德勋恶狠狠的眼神,戏谑道:“证明裴启桓清白的,除了当日他带的百姓,还有你们几个官。关系交好,众口一词也不足为怪。”
“冯睿!”赵德勋吼了他一声。
抬眼见元哲瞪着自己,赵德勋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来龙去脉清晰,却无人作证,怎么都理不出头绪。
加上心中焦躁,始终牵挂着受伤的顾七。
元哲有些坐不住,抬手扶额,压了压急躁的心绪。
倏地抬起头来,见那作证而来的男子正悄瞥向自己,迎上目光又迅速低下头。
“今日先到这里,明日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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