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庆之和孙重楼到了新安巷,一个在巷子口玩泥巴的孩子见到他们,便喊道:“孙石头回家了,孙石头回家了!”
瞬间整个巷子就活了过来。
那些街坊从家中出来,有人拿着菜刀,有人拿着擀面杖,有人拿着碗筷,有人双手都是面粉……
“石头回来了?”
“石头,可曾挨打?”
“哎哟!看着瘦了,伯爷,要给石头好生补补才是。”
“我家刚炖的老母鸡,石头来半只。”
蒋庆之止步,看着孙重楼被围在中间,神采飞扬的和街坊们分享诏狱的经历。
“那里面臭烘烘的,一股子霉味。有人一到夜里就哼哼唧唧,还有人一直惨叫,问他为何惨叫又不说。还有人在吟诗,有人在叫嚷,说自己冤枉,求陛下开恩……还有人被拷打,好惨,那叫声比孙不同上次被多多挠了一爪子的惨叫还惨……”
富城和窦珈蓝在府门外看着这一幕,富城说道:“石头天真烂漫,喜欢谁便是喜欢。不喜就是不喜。这孩子看似憨傻,其实心中有数。他能和成国公厮混,也能和这些街坊打成一团……”
“石头天生就能让人觉得欢喜。”窦珈蓝说道,然后恨恨的道:“偏生喜欢捉弄我。”
“呵呵!”富城笑了笑,“这孩子有个好处,那便是喜欢的人会护着。”
“是,上次遇到刺客,刺客有弓箭在手,我冒死前冲,却被石头撞飞……”
在伯府中,孙重楼就是开心果。在外面,他是令蒋庆之的敌人为之胆寒的阿修罗。
而在窦珈蓝这里,他是个喜欢使坏的顽劣小子。
“这几日石头不在家,所有人都不自在。”孙不同出来了。
孙石头和热情的街坊告别,“回头聊,我先回家吃饭。”
少爷亲自给他炖了牛腩,想到炖的软烂的牛腩夹在剖开的面饼中,一口咬下去,肉汁和酱汁混合着面饼的味儿……
孙重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石头。”一个老人说道:“早上……还叫起床不?”
孙石头毫不犹豫的道:“叫!”
老人叹道:“早上没你那一嗓子,老夫总觉得差点什么。妥了,回了回了,没见伯爷都被你等挡着了。”
众人这才笑着散开。
“师父!”
“老窦!”
“臭小子!”富城板着脸,“下次再这般莽撞,腿都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