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火辣辣的。
他在想,怎么会有人去喝这种东西呢?分明是极难喝的东西!
“有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去闯了冥界,被鬼王打的遍体鳞伤,甚至撕扯掉一只手,而那个人,却丝毫不在意,甚至因此而抛弃了他,你觉得,这个人当如何?”
獠翾坐在少忘尘的身边,单独的手臂晃着那一坛子红袖,等话说完了,便仰头又饮了一口。
“那要看值不值了,若是值得,这便不用记挂。可若是记挂着,便说明此去不值。为了不值当的人,毁了将来的日子,便越发不值当了。”少忘尘说。
他大抵是明白,这是獠翾在说自己的故事。
獠翾很少说起自己的事,除了上一次少挽歌被朱鹮选中,在等待缔生的过程中,獠翾说起过他的一个梦境,除此之外,他几乎很少主动说话。
獠翾必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可是在黑河便遇到他的时候,他活得很是潇洒,甚至一度让少忘尘觉得,这前后分明是两个人。那时的獠翾,就好似是独自守护黑河的侠士,言语豪爽,一只独臂握一把长刀,在黑河河畔与数百子母河神打斗,就如同是战神一般!可如今呢,獠翾就像是走失在茫茫沙漠的旅人,变得沉默,也变得迷惘。
“嗯,你说得不错。”獠翾点了点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说:“世上无难事,庸人自扰之。这道理我明白!”
话头一顿,獠翾后仰了身子,靠在凝碧树杆,左脚搭在右脚上,眼神看着那水晶雕刻一般的树叶,叹息一声:“可是要做到,却太难太难。”
少忘尘对这话颇有同感,下意识地便饮了一口酒,红袖穿肠,回味辛辣,却反倒叫心里头好受了一些。“人多喜欢说些什么玄玄道之的道理,可若是都去做到,那世上便无圣人什么事了。说与做,从来都是两个境界的。”
轻微一笑,少忘尘说:“方才先生对我说,说一次,做一次,足矣。这话听着像是叫我用心些说话做事,可是细细品之,却总有一番哲理。”
“说一次,做一次……嗯,不错。说得多了,便是下不了决心,做得多了,便是浪费了生命。说一次,做一次,的确是足矣!”獠翾举了酒坛子,道:“为这说一次,做一次,干杯!”
“请!”
学着獠翾那般仰头慢慢吞了一大口,那辛辣的味道几乎要从鼻子里冲出来,分明是极其难受的,可是他也不想着要用元气将这酒味给逼出来。恍惚间觉得,脑袋热乎乎的,有了些醉意,朦胧的眼中唯有这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