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二人都是聪明人,郭信虽不明言,但瞧二人的表情郭信就知道他们心里有数,而两人既不提出其他疑问,郭信当下觉得自己的推断应该很有道理。
这时后面衙署正堂上的声音传来,郭信临时改了主意,与王世良吩咐了两句,又叫许丰去给曹彬带话,随后就在签押房换上官服往正堂大步而去。
还未走上台阶,郭信便朗声道:“军中流言四起,在京驻泊禁军何止数万,倘若有人趁机拱火,再激兵变,我等还有什么脸面再去宫中陛见?”
说话间郭信已经走上厅堂,坐回到他的位置,环顾堂上还在愣神的众人,再度厉声追问道:“诸位还等什么?”
郭侗偏过身子来,上下打量道:“意哥儿的病好了?”
“弟偶感风寒,听说犯事者竟称,急火攻心之下,风寒自然消退了。”
这时大伙都回过神来,卢亿问:“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必须尽快处置犯事禁军,以安军情!”除了在战场上发号施令,郭信在人前其实很少显露出这样不容置疑的姿态。
郭侗道:“可那何徽死不承认指使,该如何办?”
“攀扯!”郭信断然道,“本朝厚待禁军,如今竟在校场哄闹兵变,可见那两员都将是何等不忠,如今又意欲攀扯出本军主将抵罪,岂能信之?”
郭信说着转头看向郭侗:“皇兄有何高见?”
“也许是这样……只是既然犯事者已经称受何徽指使,如此轻易就言其无罪,恐怕无法向父皇交代。”
“无妨,我刚才已令巡检司左都押衙王世良前去何徽家搜捕罪证,右都押衙曹彬前去奉国右厢各司查访何徽有无不法及密谋情状,倘若一无所获,我看何徽当属无辜,皇兄以为如何?”
郭侗皱眉不语良久,终于道:“就按照意哥儿的主意办。”
郭侗的回答瞬间让郭信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既然何徽无意间被供了出来,继续追查下去,不论何徽早有准备继续攀扯奉国军的其他人,或者干脆供出真正的指使者——不论如何他都是死路一条,但对自己兄弟二人也都是风险和麻烦。
至于让王世良和曹彬去查找罪证,结果肯定是没有。
兄弟二人达成妥协,李重进便出言道:“我同意殿下所言,此事不宜再拖了。何徽有无罪状暂且不提,但其余犯事者如何发落,你们大理寺和刑部该拿出法子来罢?”
于是负责断刑的大理寺正段涛依据律书先后列举了几条刑律,无外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