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在猎场与大皇子谈笑风生,多少双眼睛都瞧见了,这晚上注定有不少人要失眠了,比如说太子鹿知岳。
鹿知岳一回到京师没回东宫,直接就入宫去见皇后徐氏。
“你担心他一个瘸子做什么?难不成万岁爷会为了个瘸子把你给赶出东宫?”徐氏宽慰鹿知岳,“你根本用不着提防他这么个瘸子。”
“是,儿臣不该提防他这么个瘸子,儿臣该提防自己的同胞兄长。”鹿知岳一脸隐忍怒火道。
徐氏登时变了脸,本来想说句重话,但是瞧着鹿知岳的脸色是真不好,当下压着性子道:“他也是一时糊涂,母后早就训斥过了,以后是再不敢了,你如今都是太子了,这天下也都会是你的,应当心胸宽广,到底他是你亲兄长。”
“正是因为他是儿臣的亲兄长,所以儿臣才更觉得心寒,”鹿知岳死死攥着茶杯,狠狠道,“要不是他从中作梗,外泄留言,安乐公主现在早就已经过门了,有整个北狄做后盾,儿臣还会因为一个瘸子提心吊胆吗?”
徐氏沉声道:“赐婚的事儿,本宫已经和皇上说了,皇上的意思是再等等,省得人家说咱们大荔皇室势力,人家安乐前脚做了北狄嫡公主,后脚咱们就急忙忙地娶了人家过门,于你名声也是不好,反正早晚都是你的人,你放宽心就是了。”
鹿知岳想着白日里穆南枝对自己的态度,又是一阵烦躁,他抿了口茶压住火,又道:“那就劳烦母后为儿臣操劳了。”
徐氏拍着鹿知岳的肩,柔声道:“本宫就你和川儿这么两个儿子,本宫为你们呕心沥血都是应该。”
沉默半晌,鹿知岳对徐氏道:“母后放心,只要二皇兄以后不再做蠢事儿,儿臣不会为难他。”
“本宫就知道你是最好性儿的,”徐氏心下宽慰不少,温和地点点头,“行了,赶紧回去吧,省得被人瞧见你总往本宫这儿跑,又要说闲话。”
“儿臣告退,”鹿知岳起身告辞,刚走出两步又忽然停住了脚,转身对徐氏道,“对了,差点忘了禀告母后,魏氏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徐氏大喜:“当真吗?这可是东宫的第一个孩儿,万岁爷的第一个嫡孙,一定不能出岔子。”
鹿知岳面色有些凝重:“是今儿早上才诊出的喜脉,只是太医说了魏氏身子孱弱,平素又总郁郁寡欢,若要确保胎儿顺利诞下,平日里是一点儿气都不能动的。”
“郁郁寡欢?哼,她还真是有脸,”徐氏原本眉开眼笑地一张脸,又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