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被狗咬了一口。咱也断然没有再撵上去还它一口的道理。”
他这一句话换回那军汉哈哈一笑指着孟郊道:“看你这装束是个斯文人偏偏骂人这般出色当行不见一个脏字我老朱佩服!”
同受了那小吏的腌躜气孟郊见这军士倒也粗豪的可爱。一时动了心思道:“此时天时尚早某家携有浊酒两壶军爷若不嫌弃就于这月下同饮两盏如何?”
唐人好酒不独诗客如此便是乡野村夫亦然何况这等军汉当下几人自室内抬出一张小几月下竹旁、席地而坐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及至坐定那军汉径直抓过一只朱漆葫芦道:“既然这位先生请喝酒我老朱是个粗人也不要你们那些盅儿、盏儿的就着这葫芦才叫爽利二位也请自便。”一句说完已是拔下壶盖咕咚声中吞下大大一口。
“这位军爷好豪爽性子!”孟郊与那罗仪见他这番做派相视一个苦笑也只能如此出言赞道。
二人方对饮一盏那军汉已是半壶酒尽腹中馋虫稍抑才见他一抹嘴唇喊了声“痛快”后道:“两位先生都是读书人却不知学的是那一科?”
“自然是进士科军爷何有此问?”不料他竟会有此一问孟郊诧异道。
“进士科!那不行。”闻言这军汉将头直摆道:“我老朱今晚生受了先生地酒浆无以为报就给二位指条明路如何?”
见他这一介粗汉偏要在科举之事上给他们这读书人指路便是连适才一言不的罗仪也大感好奇道:“愿闻其详!”
那军汉就着葫芦再豪饮一口后才开言道:“说起来我三叔也是个斯文的读书人读的也是你们这进士科可惜自我小时他就进京考进士如今都三十年了还是个白身。反倒是将十来顷良田、一点家业都折腾的干干净净不说我三叔就我们那一县读进士科的有多少!这几十年可有一个考上的!所以说这读书读进士科就好比做买卖老陪钱一般最是个不划算;又如我这等普通的厮杀汉上阵想要斩将夺旗一般三万人、五万人甚至十万大军中也难得一个。”
罗、孟都是经见过科场的虽觉这汉子将制举与商贾之事一起分说未免有辱斯文却也大是实在话那罗仪遂跟上一句问道:“那依军爷看来不要进士科那该读什么才好?”
“明算科当然若是脑瓜子不太好使读个明法科也是大大的不错。”右手抓住酒葫芦。这军汉将左手重重往几上一拍斩钉截铁道。
历来大唐之读书人都是将进士科视为正统所在便是连明经出身也不免低人一等遑论明法、明算诸杂科?今晚听这样一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