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大致能猜出来九成可能是双木会雇佣倭寇干的。”
“这么多年了,东南的海商哪个不恨尤天爵恨得牙根痒?”
“他缴获了走私货物,一律交到市舶司。海商们得花大笔银子行贿市舶司的公公们,才能取回货物。”
常风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
他为尤天爵感到不平!
尤天爵拼着性命缴获来的走私货物,竟成了市舶司大小内官们的生财之源。
也就是说,尤天爵被市舶司的内官当成了一柄刀。从海商身上刮油的刀!
到最后,那些走私货物还是会运到海上去,为海商、倭寇牟利。
倭寇得了银子,可以招兵买马,聚拢更多人。东南倭患会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尤天爵十几年的奋战,不惜为国捐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啪!”常风盛怒之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力道之大,直接疼得他一缩手。
常风起身,离开了堂屋。
张采和巴沙追了出去。
张采问:“常爷,吕少源似乎已经没了审问的价值。如何处置他?”
常风反问:“跟倭寇做生意算什么?”
张采答:“算通敌叛国。”
常风又问:“锦衣卫一向如何对待通敌叛国者?”
张采道:“明白了。今夜城南乱葬岗会多一具无名尸。”
常风越来越喜欢张采这个年轻人了。每次他无需将话挑明,张采便能领会他的意图。
吕少源已经落魄成一个不知内情的小人物。
但今日的审讯不是没有成果。最起码,知晓了闫盼儿此次进京的目的——分赃。
常风暂时只知闫盼儿进京的目的之一,不知目的之二。
坤宁宫。
张鹤龄已顺利将闫盼儿带进宫,引荐给了张皇后。
此刻,张皇后正站在那坨十五斤重的龙涎香前。
张皇后啧啧称奇:“真是异宝啊。恐怕大明开国一百三十多年,宫里从没收到过这么罕见的贡物。”
闫盼儿真的是巧舌如簧,毫无比喻修辞的巧舌如簧。
她跪在地上叩首道:“当今万岁是古往今来第一有福之仁君。皇后娘娘是古往今来第一有福之国母。”
“此等异宝,沉睡海中不知几千年。只等出现第一有福之国母,它才现世。”
闫盼儿的马屁拍得张皇后很受用。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