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肉无酒可不成。”
“好说,烧酒一斤15文。”
“还要盐!要布!”
“盐一石30文,白粗布一尺也是30文。”
群鬼哪里还按捺得住,纷纷涌上来要酱、要醋、要茶、要璞头、要靴子、要锅、要碗、要骰子……甚至有那断头鬼,挤不进,便把头颅摘下抛了过来。
脑袋在道士脚边乱滚,声嘶力竭喊着:“春公图!春公图!”
李长安若无其事将“皮球”踢得远远的。
那边黄尾已然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我听闻万年公之所以久病难医,全因山中怨气淤积所致。倘若换来银钱,兴许能请来法师上山醮坛祈福解怨,如此能否化开山中怨池,治好纠缠万年公的顽疾呢?”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喧闹的道观霎时安静下来,群鬼把目光聚向铜虎,每一道都饱含希冀。
一直不曾说话的铜虎终于开口:
“此事我等不能做主,须得禀告吾主。”
…………
“不可。”
依旧是枝叶幻化成的庭院。
黄尾把大饼再画上了一次,殊料万年君竟一口回绝。
黄尾急了:“郎君!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怎么……”
李长安拉住他:“万年公可是有所顾虑?”
万年公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两位打算如何采集山货、草药?”
“各类山货可以让山中诸位采集,剩下的草药,我们和五娘商议好,一开始可由她带着孩子们上山采药,待生意稳定了,再找几个懂草药的死人替代。”
“便是如此。”万年公轻叹,“所以不成。”
他为道士与黄尾斟上清茶:“两位的筹谋善则善矣,可惜却是晚了。”
又反问:“道长道法通玄,当知厉鬼与寻常鬼魂的区别。”
“不敢当。”李长安呷一口茶水,通体清凉,“鬼不过是死了的人,但厉鬼执念太深,怨气太重,心智易为凶戾之气所劫。”
“道长上山,见着厉鬼几多?”
李长安还真数过。
“四十有五。”
万年公闻言沉默稍许,才长长一叹:“又少了两个。”
旁边侍立的铜虎连忙劝慰:“是我等不成器,又非阿爷的过错。”
万年公摆了摆手,再问:“道长可曾见过我脚下黑池?”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