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捕快冷笑反驳:
“没有两位大人的文书官令,谁敢轻易做出部署,下达撤离全城百姓的命令?
“这么大规模的调动,万一期间出个三长两短的意外,或者事后朝廷调查,狄公闸本可以抢救抵御大水,却错失良机,属于长官怯懦弃城之误,谁来担责任。”
大堂中,有官员看不顺眼,站起身:
“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责任,害怕背锅,再不做出行动,才是真正的误了时辰。”
“那行,也不用等两位大人了,小燕捕爷也都听你的,曾兄你来做指挥吧……”
“你!”
有一个年老颇大的官吏站出来和稀泥:
“好了好了,别吵了,也别说风凉话,也不看是什么时候。”
顿了顿,他又建议道:
“话说,咱们是否要先搞清楚上游忽然涨水的原由,再做出举措,否则两眼一抹黑的,事倍功半,甚至适得其反……小燕捕爷,伱觉得呢?”
“我觉得……”燕六郎欲言又止。
人群中传来一道失魂落魄的声音:
“查清原由?大夏天的,水位暴涨,谁知道是为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办?
“本年才刚过大半,就已有三场或成或熄的大水,说不定……说不定是天要灭我们,蝴蝶溪是真有所谓龙王……”
如此言语,有人第一个说出口,周围全场顿时炸了锅,众说纷纭。
“好了!别吵了!”
燕六郎一声暴呵,猛转头,朝那一道丧气声音传来的方向斥道:
“明府最恨有人迷信龙王鬼神之论,曾在上游救闸时云,蛊惑人心者,当斩,谁再敢散播认命信神之言,我燕六郎取尔脑袋挂旗!”
全场噤声。
燕六郎喘着粗气,握刀环视一圈左右,众人纷纷避开视线。
就在他沉默了会儿,准备再开口时,忽然感觉到袖子被人拉了拉,皱眉转头,顿时诧异:
“阿山兄弟,你怎么回来了?”
柳阿山手指县衙大堂后门的后厅方向,示意了下。
燕六郎回头,暂时安抚了下众人,转而跟着柳阿山去往后厅。
后厅内,面色疲倦的燕六郎好奇看了看风尘仆仆的柳阿山,感觉他情绪有些不对劲。
木讷汉子脸庞出奇的平静,直接问道:
“燕兄,明府呢?你最近见到明府了吗?”
燕六郎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