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刻,离闲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抬头看了眼毒辣的太阳,不禁叹息:
“欸,前几日良翰贤侄公务繁忙,倒也正常,可今日休沐日,为何也不在家中啊,难道是县衙有急事?”
这位“不失为富家翁”的中年文士愁眉苦脸。
连续一旬,离闲每日都盛情邀请欧阳戎去离府用膳,到了后面,甚至他与夫人韦眉每日都亲自过来一趟,有时候甚至等待个大半日。
只可惜,每回都被某位年轻县令借口婉拒。
明明梅鹿苑眼下没有丫鬟仆人照顾,欧阳戎的衣食起居,都是一人处理。
可是他就是不去隔壁锦衣玉食、热情款待的离府。
梅林小院与离府后宅捷径相连的梅林小路,这些日子都被络绎不绝的离府众人,踩得干净如新,不再荒芜。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似是无情。
欧阳戎每回都客气礼貌,但就是请不去离府。
离闲这些日子,额角的白发都肉眼可见多了点。
今日,他们打听到是县衙的休沐日。
从谢小娘子那里也打听到,欧阳戎应该在家休息的,早上谢小娘子还过去寻他了。
可是清晨刚过,初阳上午,离闲、离大郎、离裹儿、韦眉各自备好一份解暑美食,匆匆赶来时。
欧阳戎与谢令姜都没了人影,不知去向。
其实离裹儿有句话说的没错,三顾茅庐都没这么难请……
更何况,他们再不济,也是离氏皇族。
虽遭落魄贬谪,可是太宗子嗣的身份,在这个科举刚刚起步,仍旧十分注重门第血脉的时代,也是一块金字招牌。
有道是,太宗皇帝真长策,赚得英雄尽白头,欧阳良翰怎么说,也是靠科举入仕。
往世人注重的福泽上讲,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先今远没过五世呢,包括欧阳良翰出身的南陇欧阳氏等天下寒门,怎么说也是承受了太宗荫泽。
按世俗要求,对太宗子嗣多少也得客气尊重点。
估计这也是一向自傲清高的离裹儿,刚刚在院子里、毒太阳下等得有点不爽的原因。
然而,与她一起的离闲、离大郎、韦眉,却没有丝毫不快。
反而还自省沉思,是否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小心翼翼,谦卑等待。
“七郎放宽心,可能是良翰贤侄有突发之事需要处理呢。”
韦眉拍了拍表情诚惶诚恐的夫君手背,安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