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衬衣不用脱了。”
季越顿住手,看着她,眼睛水润润的,透着光,莫名让苏清云觉得他有点委屈。
“袖子挽起来就行了。”
“哦。”
季越把袖子挽了起来,白色的衬衣已经被血染红了,伤口翻卷着,露出鲜红的血肉,看着有点骇人。
苏清云一时有点不知该怎么下手。
“你弄吧,我不疼。”季越神色如常。
“那我动手了?”
“嗯。”
苏清云拿起消毒的酒精,用棉球蘸了蘸,呼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沾上他的伤口。
一点一点用酒精擦干净,雪白的棉球也染红了,季越缺哼都没哼一声。
“疼不疼?”苏清云问道。
“不疼,你继续。”
苏清云看着他的侧脸,语气如常,没有波动,看起来相当淡定,实际上下颌都绷紧了。
强撑的样子让苏清云忍不住勾起嘴角,手下的动作却更轻柔了几分。
消好毒后,苏清云将止血化淤的粉末轻轻地涂上去,再用绷带小心地缠好。
就这么一会儿上药的时间,大冬天的,季越额上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苏清云面色严肃,缠了一圈又一圈,季越看着低着头的少女,柔软的发旋让他的心也软了软,手上的疼痛似乎也轻了几分。
他看着苏清云缠好绷带,然后郑重地给他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蝴蝶结?!季越瞳孔地震,面上有点嫌弃,这种女孩子家家的东西怎么能系在他手上?
“不满意?”苏清云眯了眯眼。
“没有。”季越到底没说什么,看着晃悠悠的蝴蝶结,不自觉地笑了笑。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瞬,苏清云道:“那我先走了?”
“阿越,我回来了。”开门声突然响起,轻柔的女声唤了一句。
苏清云还没来得及反应,女人已经看见了她,她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女孩亭亭玉立地站着,眉眼带笑,看着就清丽可人,女人眼睛亮了亮。
苏清云也打量着女人,这应该就是季越的母亲了,她穿着黑色的大衣,脖子上围着的正是上次苏清云陪季越挑的围巾,浑身的气质温和无害,温婉动人。
季越看着就像是跟他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他母亲的轮廓更精致婉约,季越则更是多了几分英气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