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子,今日我们分三拨人独立勘查情况,所有信息都以图文登记,不太会有疏漏。”
“案发的侧花园与小院还得封锁一段时间,以备后用。”
“不过詹公子的遗体可以交还你们了。”
话说完,江乐池又补了一句“节哀”,便带上门出去了。
房内无风,气氛沉且滞。
一时无人说话。
洪范上前两步,提了下詹元子的衣领,好遮住露出些许的刀口。
“詹家在西京城东南七十里的詹县,毗邻瑶河,是当地大族。”
武红绫别开眼,深吸口气,说道。
“他与家人早就没有来往了。”
洪范冷不丁接了一句。
“不论如何,元子亲属仍在,我们不能私自治丧。”
武红绫坚持道。
“总要先连人带讯送到詹家。”
洪范垂目默然。
片刻后,他又迟疑:“元宵刚过,棺木……”
“棺木不用操心。”
简思源当即答道。
“州部常年有备。”
洪范瞥他一眼。
“那便行了,明日一早,我雇车去取来。”
武红绫一口将事情敲定。
“那今夜……”
“今夜我陪在这。”
洪范即刻回道,去案头新取了三支香,手指虚拂,以火劲点燃后续入香炉。
“母亲……”
武如意闻言,亦看向武红绫。
“你想留下便留下。”
后者轻声回道。
“说是元宵要聚,结果没聚上;今日之后,也没有再聚的机会……”
武红绫说着眼睛泛红。
“我先走罢。”
她甩下半句,半仰起头,第一个出门去了。
······
同一时间,西京苏府。
苏佩锋坐在房中,将手头的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
【正月十八,城南叔引码头。】
【子时之前,务必要到。】
【此番远走,未知归时,如有……】
信没有署名,但其绵柔凌厉的字迹、命令式的口吻,一看便是敖知弦所留。
他不由心乱如麻。
年节刚过,与蒋家的合伙生意才上轨道。
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