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楚天骄的本事和经历居然也能在青石铺成的小路两侧分到一间颇有些格调的院子,想来他大抵是用什么办法通过了息壤对他的审核。
不过毕竟是带着面具在这座城市的倒影中游荡了许多年的幽灵,这里很多人都不信任他,所以楚天骄虽然没有被囚禁,可附近来自正统的监视却并不算少。
路明非来的时候院门敞开着,天井式的小院子里亮着灯,空气里弥漫着葱油爆炒的味道,有点呛鼻,回廊尽头有个房门紧闭的小套间里隐约传出颇有些字正腔圆的翻译腔和老式的西部音乐的声音。
“从阿斯加德离开之后他没怎么出过门,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这小院子里,惟一的要求就是让这外面值班的卫兵帮他弄来了近几年的报纸和科学杂志。还要了台电脑,不过我们一直在实时监视他的动向,那台电脑没有向外界发送过信息,只是调阅了守夜人论坛和猎人网站的日志,应该是准备用这种方法来搞清楚自己被奥丁控制的这几年里发生在混血种社会中的大事。”娲主抱着一枚还在腾着热气的烤红薯龇牙咧嘴的吃着,路明非手里拎了果篮和牛奶,完全一副去探望病人的姿态,根本没考虑过相比起来现在他比楚天骄要更像是病人一点这个事实。
没想到娲主真的没骗他,沿着这些青石小路组成的八卦阵向北走居然真的有一条商业街,和外面的城隍庙小商品批发市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都是卖些杂七杂八日常生活所需的东西,还有早餐店和夜宵店,茶楼台球厅和酒吧也有不少,但都很高档,站在门口迎宾的是一水儿细腰长腿尖下巴的漂亮姑娘,不管从她们面前走过的是六十岁的大爷还是全套阿玛尼行色匆匆的男人都能露出最甜美的微笑。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问:“他没有好奇自己的老婆和儿子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吗?”
虽然在跟楚天骄离婚之后苏小妍带着楚子航转头嫁给了那个叫鹿天铭的企业家,可有时候一起喝酒路明非还是能听出来苏阿姨其实还念着那个只会对她好却没什么本事的男人。
楚子航也还把15岁的自己藏在灵魂的深处,背负着愤怒和仇恨沉默地追寻着当年在高架路上举起长枪的神。
“他这种人原本就该心如坚铁,恐怕就连和苏小妍的婚姻都只是一个错误的冲动吧?”娲主摇摇头说,“他是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灰色名单中的超级执行官,按规定在退役之前是不能组成家庭的。”
路明非沉默了。
如果楚天骄根本就不在乎,那楚子航这些年在追寻的是什么?那苏小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