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气血阵阵翻涌。
所幸老图已经死在了他的钺下,也算杀而有得、意未空置,却也不会太过于伤及自身了。
轻轻咳嗽了几声,再开口时,少年的语气变得越发低落:“方才我确实是对你动了杀机,可你的气息……”
很强。
少年死死闭紧嘴唇,断不肯吐出这两个字。
他还年轻,还说不出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且也觉着这样说很像是在乞怜讨好,于是生硬地停了数息后,他方才续道:
“是以我才……才换了个目标。”
“话虽这么说,可你也用不着就这么杀了那金狗啊。”卫姝叹了一口气,神情显得有些无奈:
“那等小角色,根本就不必费手弄死,惊走即可。结果你这一来就弄掉了一个脑袋,搞得我也只好顺手把另一个也给杀了。还好这时候雨大风急,他们又只有两个,外头也没什么人经过,不然又得费手。”
“多死两条狗罢了,又能如何?”少年的声音很淡定。
这一刻,他的身上寒意如霜,缠于手腕的流星钺亦轻轻颤动,似是感应到了主人对那两个金人的杀意。
相较于人,卫姝觉着这些死物还更可信些。
那么,少年说的应该是真话。
他的确认为金狗该死。
心下如此作想,卫姝便也顺着他的话往下道:“是,他们的确该死,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就这样死在那对姐弟家的门前,万一有谁撞见了,他一家人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孔雀蓝的傩具向上扬起,天光涌动于其上:“我只管杀人便是。那一家人与我何干?”
卫姝静静地凝视着少年:“那若此刻便有人去报官……”
“那就把报官的也一并杀了。”少年以食指轻抚着流星钺的锋刃,语声很是平淡。
在那个瞬间,他的身上弥漫着一种视人命若无物的漠然,与被他砍掉脑袋的老图,并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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