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好几个念书的族人都在洛阳,茂儿去了后,由他们单独教茂儿,跟在学馆念是一样的。我听说崔学馆的训义学舍有迁去洛阳的想法,准信还是讹传?”
此事只有卢耕南知晓,她点下头:“不过得等诗经的《雅》部学完。”
卢耕南对崔弗说:“我知道你们不去洛阳,但是可以让遵儿参加训义学舍明年的远途游历,他们游历途中会把《颂》部全讲解完。”
陆萝可惜道:“哎呀,这么好的事,茂儿只能错过了。我听茂儿说,训义学舍的主讲夫子是鲁县名儒孔文中啊,孔夫子也跟去洛阳?”
卢耕南:“是,到了洛阳后,训义学舍再开一门学术《尔雅》,由孔夫子讲。《诗经》学的传授,则由孔师的三位嫡传弟子各开辟讲学精舍,孔师不会再收诗学门徒。”
陆萝:“三位嫡传弟子?都是谁家孩子?多大年龄?”
“大弟子孔毨,是孔文中的族侄,二弟子是尚儿的从弟崔致,尚书左丞之弟。”卢耕南笑着指下尉茂,“三弟子是女郎,叫尉窈,跟你家茂儿在同个学舍。”
陆萝欣喜不已:“尉、窈?我们尉族的女郎?那她父亲是……”
尉茂抢在几位姨之前说:“是尉骃夫子,在咱们尉族大学馆教《礼》经。”
“哦。”陆萝认真想了想,想起来了,她摇头,非可惜尉窈的出身,而是真心感慨:“我这人啊,就佩服认学的女郎,出身差一些怕什么,只要学得够好,就一定能在这世上凭自己本事立住!”
尉茂面无表情,在旁人看来,仿佛他和尉窈是最普通的同门。因为尉茂很清楚,阿母要是知道他喜欢尉窈,那尉窈所有的优点全会成为让阿母不愉快的缺点!
可是他的沉稳在看见了尉窈的身影后,装不下去了,面上想多忍,心里的冲动就成倍地撕扯他!
他心口就跟猛生出棵荆棘树一样,枝枝桠桠毫无章法的刺他,他站起,向阿母几人揖礼:“我同门在街上,我过去见一下。”
崔尚早坐烦了,匆匆行礼,拽着小老翁似的郑遵下楼,一起跟尉茂扎进热闹街面。
孩子们离开了,陆萝几人说话逐渐放开,她四人相交多年,早年间陆莪还救过卢耕南、崔弗,所以谈笑间没什么可遮掩的。
“你们不知我的愁,原本我和夫君是想再晚些把茂儿接去洛阳的,可这孩子没跟我们说,就认元刺史为义父了,我不是说元刺史不好,但这种事怎么能听孩子的呢?”
陆莪给卢、崔二人解释:“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