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不要……”
谢昭推拒着,却分明是欲拒还迎。
让别人帮她做事,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廊檐的红绉纱灯盏光落进荷塘,倒映成团团朦胧光晕,隐约可见其中游动的锦鲤。
一双眼隐在暗处,将那长廊中的旖旎景象尽收眼底。
女子压抑的娇喘声,清晰地钻入耳中。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莲叶清香,他的手紧了又紧,消瘦的身影却依旧隐在暗处。
……
为免惹人怀疑,拓跋烈先一步回席。
谢昭在后面整理仪容,夜色遮掩了她面上的潮红,她努力维持住宣王妃该有的端庄,迈开酸胀的腿,慢慢朝锦绣大殿而去。
谁知刚转过廊角,就看见系着斗篷的瘦削青年站在阴影中。
她骇了一跳,勉强稳住心神,就着灯笼的薄光,看清这人是顾钦原,也不知他听见看见了多少,于是声音有些发颤:“顾公子,你不在殿里喝酒,怎的独自到这儿来了?”
顾钦原的眸光凉得可怕,只盯着她不说话。
谢昭心中越发忐忑,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发簪。
若他看见了刚刚的事……
她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到大殿!
顾钦原将她脸上的恐惧纳入眼底,抬步朝她走去。
谢昭忍不住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廊柱。
她喘息得厉害,盯着顾钦原的双眸里全是震惊。
她从不知道,一个病秧子,也能有这般摄人的气魄。
顾钦原在距离她半步的地方顿住,盯紧了她的水眸:“你在宣王府,过得不好?”
谢昭怔了怔。
他继续道:“我从不知娶妻嫁人是何滋味儿,也不知有家室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你若过得不好,我会帮你,只要你开口。”
谢昭有些不解:“顾公子?”
“你若过得不好,我会帮你,只要你开口。”他重复了一遍。
谢昭紧紧盯着他,但见他面容冷峻苍白,黑眸中倒映出灯火与她的容颜。
她忽然明悟。
他是喜欢自己的吧?
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
她垂下眼睫,朝他屈膝行礼:“多谢顾公子美意。顾公子刚刚见过昭儿有多么不堪,昭儿这样的女人,不值得公子出手相助。”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顾钦原声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