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主子不是向来高冷霸道腹黑的人吗?
今儿这是怎么了……
正在这时,夜凉匆匆进来,“皇上,宫里来人,说要布置院落。”
君天澜沉默着挥挥手,示意随他们去。
夜凉出去传话,君天澜偏头望向窗外,只见十几名小太监捧着各种大红灯笼、绸带等物,正给庭院装饰上。
夜凉回来后,叹息道:“原以为郡主会是咱们的皇后,却没想到——”
夜凛狠狠掐了他一下。
他急忙住嘴,两人对了个眼神,齐声道:“属下告退。”
君天澜始终默然地望着窗外,从黄昏到月上中天,滴水滴米未进。
从前年少,不知道爱情究竟是何滋味儿。
浅尝辄止后,只以为爱情是世上最**的东西,令人朝思暮想,金银珠宝都比不上她的一个笑容。
如今看见心爱的女人即将嫁给其他男人,方知爱情也是有毒的,叫人的心宛如刀割,便是最厉害的麻药、最烈的酒,都无法止痛。
几抹月光寂静地落在他委地的衣袍上,他抬手,慢慢点燃一片龙涎香,又盖上青铜小兽香炉的盖子。
香雾缭绕,他把烛火拨亮,拿起一纸信笺,研墨提笔,本欲落字,却又不知该写上什么。
他望向夜幕中的那轮圆月,忽然想到了念念。
笔尖一动,他在信笺上绘出了念念的模样。
他画了一张又一张,念念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念念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念念第一次在地上爬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直到拂色渐晓,他才搁笔。
桌案上铺陈着数十张纸笺,早已被夜风风干。
他把纸笺装进一只淡金色熏香大信封,唤来夜凛,让他务必亲手把这信封交到沈妙言手中。
夜凛觉得这封信大约无比重要,因此小心翼翼揣在怀里来到未央宫外,言明求见郡主。
此时沈妙言刚醒,不急不躁地梳洗更衣过,又用了早膳,随口道:“他还没走?”
宫女福了福身子:“回郡主话,还没走呢,说是不见到郡主绝不离开。”
沈妙言慵懒地起身走到软榻上坐了,“让他进来。”
夜凛被引进寝殿,郑重地朝沈妙言行了个礼,取出信封,“郡主,皇上命卑职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中。”
宫女接过,送到沈妙言手边。
她随手拿过,淡淡道:“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