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白发拽下来,又不大敢,于是装作没看见,把它藏进了黑发中。
夜色渐浓。
床榻上的男人仿佛化身成一头不知饥饱的野兽,不停地攻城略地。
沈妙言望着他略显疯狂的脸,总觉得好像对他而言明天就是末日,否则他今夜为何如此疯狂而不知收敛。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君天澜终于停下。
她意识有些模糊,却还是强撑着拿起床头的茶盏递给他,“君天澜……”
这几日,她常常会给他斟茶。
那些茶水都是正常的,所以他对她的防备,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深了。
然而这一次的茶……
她凝着君天澜,只见他伸手接过茶盏,呷了几口后,把茶盏搁回床头,抱住她重又睡下。
但这次他很规矩,只安静地埋首于她颈间。
灼热的呼吸喷吐在沈妙言耳畔,她痒得厉害,却又不敢把他弄醒。
虽然他抱得很紧令她很不舒服,然而到底折腾了一夜,她自己有些撑不住,也渐渐睡了去。
只是心底还惦记着卯时一刻要跟连澈在北郊汇合之事,所以她并未睡多久就醒了过来。
她轻轻推开君天澜,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见他眉宇紧皱,又想起了他的那根白发。
她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眉宇间的川字,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拿起藏在桌角的小包袱,往角落地毯下的地洞走去。
刚走出几步,她回转身跑到君天澜身边,鼓起勇气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道:“谢谢你救我。”
说完,便快步离开。
君天澜背对着她,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软枕上,晕染开点点深色。
良久后,他坐起身,“素问。”
素问从外面进来,看见榻上只有君天澜一个人,顿时愣了愣:“皇上?”
君天澜垂着眼帘,淡淡道:“带上韩叙之,你们两个去找她。”
素问愕然:“郡主……逃走了?”
君天澜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好好照顾她。若她有什么闪失,朕拿你们是问。”
素问急忙应是,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去找韩叙之了。
君天澜独自坐在偌大的寝屋中,偏头望向黢黑的窗外,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与她,才能好好在一起?
另一边,沈妙言沿着地洞离开临安王府,刚出现在长街上,就察觉身后跟了两个人。
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