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连澈向来玩世不恭的的桃花眼中,现出一抹凝重。
他捏碎了那枚朱红丹药,“我每晚都守在姐姐屋顶上……那个人竟能无声无息地进来,连我都察觉不到……姐姐,他是谁?”
沈妙言烦躁地合上书本,望着那丹药在他手中化作齑粉,胸腔中越发难受得紧,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五脏六腑,令她坐卧不安。
她皱起眉尖,语带怒意:“出去!”
连澈沉默了下,转身离开寝殿。
月华如水,沈妙言拎着裙角奔到地上,刚想捧起那齑粉,一阵风从大开的窗户吹进来,粉末立即被吹的无影无踪。
她跌坐在地,难受地抱住脑袋,整个人宛如坠入地狱,冰火交加,不得安生。
红衣少年静静立在门外,从门缝中把她痛苦难安的表情尽收眼底。
清秀如画的面庞上,蕴出一股不忍,那垂在腿侧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
拂衣抱着绣篮从游廊一端走过来,正是要准备在外面守夜的。
连澈抬手,示意她退下。
拂衣愣了愣,触及到他野兽般能吞人的目光,又望了眼传出古怪喘息声响的寝殿,心中大骇,莫非陛下她竟然真的临幸了那些美少年?
否则,这沈将军缘何如此生气……
她不敢多做逗留,惊恐地快速回自己厢房了。
直到月上中天,寝殿中的动静仍旧没有停止。
沈妙言青丝乱舞,瞳眸四周隐隐可见一圈暗红。
她发疯般把殿中的桌椅都掀翻在地,连摆放着贵重古董的博古架也不能幸免。
“区区丹药而已,莫非我还不能扛过去了?!”她赤脚站在白霜般的月光中,殷红的鲜血从玉葱般的指尖一滴滴淌落在地,笑得狰狞而扭曲,“无寂,你要控制我,我偏不让你得偿所愿!管你是何方神圣,你敢用药物控制我,我定要你死无全尸!”
她吃了数月的丹药,平素表现与往常无异,可如今乍一断,竟像是换了个人般,看起来无比残酷血腥。
她踉跄几步,堪堪扶住拔步床,只觉周身宛如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咬噬,痒痛得她恨不能杀了自己。
发红的瞳眸望向挂在墙上的弯刀,那目光宛如荒漠中看见水源的商客,她毫不犹豫地上前,摘下弯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恰在这时,连澈及时进来,一把夺过弯刀,狠狠把她抱在怀中,掐着她的面颊迫使她抬起头:“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