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几朵云翳遮住了月光,整座寝殿,霎时变得沉黑沉黑。
沈妙言心一紧,下意识地攥住连澈的衣襟。
当初被君天澜囚禁在地牢的经历,导致害怕黑暗这种习性,已经深深烙印进她的骨髓。
连澈顺势揽住她的纤腰,察觉到她浑身微颤,想要离开却又害怕黑暗,唇角微勾,俯身含住她的耳垂,含混不清道:“再强大的人,也不可能独自面对所有劲敌。姐姐肩上扛的东西太多了,多得我心疼……”
他顿了顿,缓缓道:“只要姐姐开口,我的刀就会为你出鞘。”
黑暗中,四目相对。
沈妙言努力地睁大眼睛,却仍旧看不清他是怎样的表情。
连澈的指尖轻轻勾勒出她唇瓣的形状,桃花眼里,是浓浓的霸道与占有欲。
她爱君天澜,并没有关系。
他可以慢慢等,等到他们彼此厌倦。
若他们一生都不会厌倦也没有关系,他可以等到君天澜老死在这个世间。
总能等到的,他总能得到她的。
哪怕那时候他们彼此都已是垂垂老矣,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只要那个人是她,就好。
只要,是她……
“连澈!”
黑暗中,沈妙言低低唤了一声,推开他轻抚她唇瓣的手。
连澈回过神,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去点灯。”
他刚转身,就察觉袖口处一紧。
他回头,因为夜间视力极好的缘故,所以清晰地看见沈妙言低着头,小手正紧紧拽着他的袖角。
薄唇轻勾,他在黑暗中笑得邪肆,“姐姐这是做什么?”
沈妙言悄悄涨红了脸,到底不好意思在小辈面前说自己怕黑,于是拼命强迫自己松手,可恐惧早已蔓延至四肢百骸,哪里能松得了手。
掌心沁出薄薄的细汗,她咬牙,正要腆着脸把自己怕黑的事儿说出来,却觉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掌,轻轻包覆住她的手。
连澈牵着她,一同往琉璃灯盏处走去。
夜风把他身上那浅浅的莲花香送至沈妙言鼻尖,她仰起头,知晓少年的背影定然高大而挺拔,心中暗道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这么多年,她成长为如今的模样,而他,也已从当初孤零零的小男孩儿,成长为了权倾朝野的大国将军。
连澈取下琉璃灯罩,拿火折子点亮灯芯。
暖黄的烛光,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