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寝殿给照亮。
他罩上素白的琉璃灯罩,那灯火立即变得朦胧雪白,将两人笼在这般光中,愈发衬得神仙也似。
寂静里,沈妙言忽然问道:“连澈,你想不想做王爷?我封你为王爷可好?”
他是她的弟弟,按道理,是该封为王爷的。
连澈淡淡看了她一眼,“若是封我做王爷能让姐姐开心,那姐姐封就是了。”
他是少年老成,天生一颗老辣深沉的心,无论说话做事,都自有一套规矩。
沈妙言微微一笑,“天色不早,你回去休息吧。”
连澈行了一礼,退出寝殿。
沈妙言重新在床榻上坐了,端详着那盏琉璃八角宫灯,轻轻把脑袋靠在拔步床上,闭眸思索起有关无寂的一切。
第二日的朝会上,沈妙言带着小雨点,一同听政。
张晚梨汇报了废除奴隶的进展,“……一些拥有奴隶数量众多的大族,自是不肯直接放人。于是微臣下令,把奴隶从占有买卖关系,改为雇佣关系,如此一来,世家大族皆可退步接受,而数量庞大的奴隶,也不必担心没有归处。待到以后北部的土地开垦出来,便可送不愿再被雇佣的那些奴隶,前往北部以事生产。”
沈妙言点头,赞许道:“此法倒是与朕想到一处去了,如此一来,既不会引发动乱,也可推行朕的国策。此事,今后还得仰仗爱卿继续监督执行。”
“微臣领命!”张晚梨着正一品大员的锦袍,金带束腰,身姿朗朗,朝沈妙言拱手行过礼,重新站进队列里。
厉修然又站了出来,持着象牙笏,拱手道:“皇上,臣有要事启奏!”
沈妙言默默扶额,“厉卿有何事要禀?”
厉修然昂首抬胸站在金銮殿中,笑得两只小虎牙白灿灿的:“皇上,如今后宫空置、皇族子嗣凋敝,微臣思来甚是不妥,常常担忧得夜不能寐。微臣以为,如今大魏局势已定,是时候选些妃嫔充盈后宫了!”
沈妙言原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谁知话到嘴边,却莫名变了:“爱卿此言倒也有理,此事便全权交由平北世子去办吧。”
话说完,她自己都愣了愣。
拢在宽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她这是……
怎么了?
文武百官都没料到,她竟然突然松口,因此回过神来时,个个喜不自禁,暗道得快些把自家儿子的画像送到魏思城手中。
退朝时,魏思城若有所思地望了眼沈妙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