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侍卫禀报,那些在思错殿中伺候魏化雨的宫人早在半个多月前,就被他杀了个一干二净,如今尸体就埋在庭院的枯草下面。
这般手段狠辣的少年,不欺负旁人就不错了,他派出去的宫人,又哪里能欺负得了他?
然而想归想,面对沈妙言的央求,他为了让她安心,仍旧应道:“只要他乖乖的,我自然不会亏待他。虽无自由,可此生衣食无忧,却是可以保证的。”
沈妙言捏着君天澜袍摆的手顿了顿,唇角的弧度透出冷讽。
大魏的男儿,血液中皆盛满了野风。
若无自由,要衣食无忧,又有何用?
然而这话却不敢同君天澜说,因此她含笑道:“昨夜是我奢望太多,若能保得他一世平安,也算是造化一场。”
君天澜转身,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亲了亲她带着媚香的发心,“中午等我回来,一道用膳。”
沈妙言乖巧地点点头,双手拢在袖管中,目送他离开。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那张甜美绵弱的面具,才出现一丝裂缝。
她面无表情地坐到梳妆台前,拿桃花木梳细细梳过如云长发。
正在这时,拂衣进来禀报,“娘娘,谢小姐求见。”
“他不在的时候,别叫我娘娘,听着怪恶心的。”沈妙言直言。
拂衣低头,应了声是。
沈妙言慢条斯理地梳着头发,淡淡道:“请进来吧。”
拂衣很快领着谢陶进来。
谢陶今日穿着云碧色绣花春衫,下身系着一条素雪色十二幅罗裙。
乌油油的长发梳成精致的随云髻,简单地簪着一根碧玉簪。
娃娃脸白里透红,讨喜得很。
“妙妙!”她手里抓着一枝桃花,笑吟吟走过来,“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沈妙言接过那枝桃花,眼睛里掠过喜欢,吩咐拂衣把花插在圆桌上,才转向谢陶。
她握住谢陶的手,“你今儿怎么想起进宫来看我?再过几日就该成亲了,哪能乱跑。”
“我来探望妙妙,怎么算是乱跑呢?”谢陶眉眼弯弯,从怀中取出一张正红色请柬,“我呀,是特地来给你送请柬的呢。”
“呀!”沈妙言惊喜地接过请柬。
展开来,只见请柬正中央,用金墨细细描摹出一朵极精致的工笔牡丹,牡丹上,一手漆墨小楷清逸出尘,正是张祁云的字迹了。
新郎亲自书写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