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看着她悲伤哭泣的模样,暗道原来如此,对王静姝而言,西郡最大的危险,其实就是徐家。
她拿出绣帕,轻柔地为王静姝擦去眼泪,“静姝,四哥他比你想象的还要有能力,你要信他,也要信我。”
王静姝哭得鼻尖红红,抬起眼帘,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当真不打算走?沈姐姐,在局势没有恶化之前,你现在离开还是来得及的!跟着皇上太危险了,你还是回北幕——”
“静姝。”
沈妙言打断了她的话。
她盯着她哭红的眼睛,一字一顿:“我不会走。”
“既然来了,既然到了他的身边,我就不会走。生当共寝,死当同穴,这是我的决心!”
王静姝沉默。
半晌后,她叹息着踢了踢脚上那双鹅黄色绣花鞋,“沈姐姐有此决心,我还能说什么呢?”
另一边,前厅。
徐思娇独自面对君天澜时,十分紧张地揪住裙摆。
很快,她朝四周望了望,忐忑而低声地开口:“皇上,我,我知道你此行是为了对付徐家。你放心,我虽然姓徐,但却十分仇恨徐政德还有徐家。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我言无不尽!”
君天澜把玩着一对核桃花,狭长的丹凤眼低垂着,越发显得他冷漠威严,“把你知道的徐家所有事情,全部说出来。”
“哦……”
徐思娇忙乖巧地说了起来。
她把从前告诉过沈妙言的那些事,包括她曾去过的那座地下城池,包括她所见过的那些阴兵,重又告诉了君天澜。
君天澜听罢,问道:“你可还记得你进入地底通道的那座屋子?”
徐思娇苦恼地揪了揪马鞭,“那我怎么记得嘛,我那时候还很小呢。”
君天澜也不勉强她,只抬手示意她下去休息。
徐思娇走后,他独自在厅堂中思索了片刻,才起身回寝屋。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温柔地洒落在房中。
他站在窗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徐府府邸与远处熙熙攘攘的西郡城,转动核桃的声音透着思索。
沈妙言从外面回来,忘了眼他的背影,悄悄合上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背后。
她踮起脚尖,猛然捂住他的双眼。
君天澜嗅到一股天然清纯的媚香。
那媚香化作看不见的锁链,丝丝缕缕,把他尽数缠绕。
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