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因为失血导致了身子的越发虚弱,此刻他只能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闻言,拓跋沙儿垂下眉睫,背过身去,“不管怎么说,我娘是她害死的,就凭这一点我是不会原谅她。”
“纵使不生不死,可是活在内疚中苦等,那种滋味你懂多少?”赖笙歌微微垂了眼帘,低声呢喃,仿佛说着老祖宗,又好似说着自己。阴暗中,不叫任何人看清他的眸中暗色。
生,不如死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惩罚与折磨。
看得见的荣耀,看不见的悲哀。
地牢内,一片死寂。
沉默还是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
唯有外头,传来清晰的龙头杖的声音,渐行渐远。
拓跋沙儿神色复杂,只是扭头望着牢笼外头的烛火,听着熟悉的声音,渐渐隐没在漆黑一片中,再也没有出现。
帝都的繁华,曾经的一统大漠,曾经的盛世长荣。
染血的地图,应该就此覆灭。
“老祖宗?”宫人心惊尖叫,却只见老祖宗将地图丢入了火盆,彻底的焚化。
手中握着那枚玉珏,老祖宗定定的站在那里,眼帘缓缓的垂下,“离人愿难了,岁月何曾饶沧桑?该留的留,该放手的……”
音未落,手中的龙头杖重重落地。
砰然之音,让殿内殿外的宫人,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外头,夜幕垂垂,月明星稀。
“明天,该是个好天气吧!”她轻叹一声,脑子里都是一些过往的片段,碎裂得早已无法拼凑。
原来早就不记得翎儿的模样,不记得翎儿的爹,不记得慈儿,连自己年轻的样子,也都忘得所剩无几。
原来一贯的坚持,不过是一种执念不灭。
连千寻和赖笙歌都将她看跌一清二楚,不过是初初相遇,短暂相处。偏生的自己的女儿养了那么多年却不曾看不透,而所有身边的人,都没能看透。
“这几日不必打扰我,若然三日后帝都发生了异动,让丞相去我的书房。案上有一份旨意,是给文武百官的。谁都不必跟着,我要一个人走!始终,也都是一人独行!”语罢,她第一次没有依仗龙头杖,一个人缓缓的朝着迎归宫走去。
母亲,待你生辰那日,翎儿定将这玉珏送你,上头的纹路可是翎儿亲手所刻。
你的东西,自然是举世无双的,有翎儿在,母亲便知足了。
母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