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申一甲在办公室里往推拿店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吕良接的,一听是申一甲,就诉开苦了:“一甲哥,温度一点没变啊,还是那么并冷。”
申一甲心里有数了,肖玲的话没起作用。不过他更担心娟子的身体:“娟子怎么样了?”
“娟子好多了。”吕良说,“正在吃中药呢,娟子嫌苦,不想吃了。我好说歹说,他才把早晨的药吃了。”
“见好就行。”申一甲说,“吕良,娟子是你老婆,这些事就不用我操心了吧?”
“不用不用。”吕良说。
“那就好,屋里温度低呢,你就再忍一下,我这边再想想办法。”申一甲说。
门响了两声,方艳推门进来,见申一甲正在打电话,伸了伸舌头,一付进退两难的样子。
申一甲昨天一整天没看到方艳,不知道她找他有什么事,便冲她点了点头。方艳得到了申一甲的许可,慢腾腾地往前挪动的脚步。
“一甲哥。”吕良说,“供热站的事,拜托你啊。”
“跟我客气什么啊,等消息吧。”申一甲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那卧室太冷的话,就买一个电暖气,知道什么叫电暖气吧,不是你买的那种电热风,那东西吹多了太干燥。昨天在娟子面前,我没好意思说你,明年你就要做孩子爹了,怎么还那么粗心大意的。”
“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买。”吕良说。
方艳穿了一件单薄的羊绒砍肩,里面是一件粉色衬衣,抱着肩膀来到申一甲的面前。申一甲打量着她,向旁边的沙发扫了一眼,想让方艳坐到那里说话。方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申一甲为什么刚才用那种目光看她。
“申主任,我穿这身不好看吗?”方艳问。
申一甲笑了:“好看是好看,就是……”
“就是什么啊?”方艳凑了过来,“申主任的话,好暧昧啊。”
“那不叫暧昧,那叫含蓄。”申一甲更正道。
“啊,对对,含蓄。你别那么含蓄好吗?我听不懂。”方艳的嘴撇了撇。
申一甲与方艳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算短了。她应该算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干部子弟了,骨子里往外透着一种优越感,她这种优越感在申一甲的面前却是半遮半掩的。他知道方艳对他的印象不错,甚至可以说很有好感,但他并不希望这种好感发展成别的东西。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她是他的同事,因为她的老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