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淡淡地道:“正儿八经花掉的部分,大概只有三十七万多两,后来犒赏什么的又花了一些,拢共就算四十万两好了。”
戚继光嘴角抽了抽,慨叹道:“如此一场灭国之战也不过花了四十万两,潞王修个王府倒要七八十万两之巨,这可……唉,末将心里似乎总有些话想说,仔细想想却又无从说起。”
高务实当然知道戚继光想说什么,这钱要是朝廷拿来养兵练兵,今年就……哦今年不行,现在已经入冬了,不适合出塞作战——但明年开春之后拿着这笔钱,只怕都够进军察罕浩特了。
“南塘公,有些事,你我都知道症结所在,但知道症结所在未必就能对症下药。这就好比我是一位郎中,我知道某人患疾,但那人若不肯请我医治,甚或觉得我只是在危言耸听,我总不能冲过去把他给绑了,然后强行给他医治,你说是么?”
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戚继光也明白,所以他只是微微摇头:“倘若少司马都无从着手,那看来这件事是真的没有指望了。”
“君子思不出其位。”高务实说道:“我毕竟只是兵部侍郎,眼下能出力的地方也就是尽量把禁卫军的事办妥,待到朝廷能发动雷霆一击之时,禁卫军也能出关塞外,扬威于草原。”
戚继光点了点头,道:“末将自当尽力练兵,以期不负少司马之望。”
高务实道:“此非我一人之望,实朝野之众望。”然后顿了一顿:“刚才说到哪了?”
戚继光答道:“说到皇上去请示慈圣太后了。”
“哦,对。”高务实点点头,忽然笑了起来:“南塘公不妨猜猜看慈圣太后说了什么。”
戚继光摇头道:“少司马,这个末将可不敢乱猜。”
高务实便轻笑一声:“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慈圣太后说:‘藩王之国虽未限制年龄,但大抵是在大婚之后,这一点哀家是明白的。不过,之国就藩虽是祖制,但此前皇帝说把景王的产业转给潞王,不知道潞王现在拿到了没有?若是拿到了,那哀家没什么好说,当然同意潞王就藩。可要是没拿到……皇帝,你不会看着亲弟弟去卫辉喝西北风吧?”
戚继光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沉声道:“景王的产业现在还在朝廷手里?末将怎么听说……”
高务实淡淡地道:“景王的产业早就没了,都还籍给当地百姓了。”
戚继光愣住了,迟疑道:“此事慈圣太后可知晓?”
“若不知晓,她何必有此一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