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难走后,祢图也不经常主动找朱照儿,反倒是朱照儿往乌云巷子跑的次数要多些,这次祢图主动找自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难托我给你送一封信,但信也不是给你的……”祢图也不知道该怎么一句话就说清楚,“说是让你再转交给‘某人’。”
“某人?什么某人?”朱照儿怔住了。
祢图摇了摇头:“贺难说你一定会知道,其余的就并未提起了。”
朱照儿心思玲珑,一听是贺难刻意强调过的,顿时了然于胸,于是便伸出了一双小巧玲珑的手作捧水状,俏皮地笑道:“那我现在知道了,你把信给我吧!”
看着朱照儿这憨态可掬的娇俏模样,祢图一时间也有些恍惚,他以手握拳掩在面前,似乎是要挡住自己涨红的脸颊,过了片刻才将信笺交给朱照儿。
少女又是明丽一笑:“多亏你大老远跑一趟,中午我请你吃个饭如何?正好你给孩子们也带回去一些。”
听完这话,祢图顿时开口:“怎么好意思让你请我,还是我来吧……”
朱照儿也不解释,她自然是知道祢图的难处的,拉过祢图的手臂便朝着街市深处走去。
二人寻了个实惠的小店,点了不少孩子们爱吃的肉菜,甚至连汤都盛了好几种口味的,朱照儿甚至还想给祢图带点酒回去,但祢图却一口回绝了:“这些已经足够吃上两三天了,再者我现在也不让他们喝酒。”
朱照儿听完却莞尔一笑,揶揄道:“你现在还真跟个老父亲一样。”
祢图也不恼,只是略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又当爹又当娘……确实很不容易。”
到最后,还是朱照儿没有让本来就养着一大帮“儿子”的祢图破费,这点儿饭菜钱对于户部尚书家的大小姐来说也就是毛毛雨。
户部嘛,管的就是钱粮。
在送走了祢图之后,朱照儿也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拆开了信笺。
字迹神采飞扬,骄狂跋扈,横如大戟,竖如悬针,一撇一捺更是要飞到天上去,一看便知道出自贺难之手——贺难没有客套地写着什么“吾兄展信安”之类的屁话,大剌剌地写着“攘外必先安内,安内始由中宫。中宫偏宠宦竖,宦竖盖印压龙”。
朱照儿看了一柱香的时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贺难与齐单谋划着什么。
想罢,她便小心翼翼地折叠好信纸,奔赴齐单的小小赵王府而去。
近来五皇子偶染风寒,已有四五日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