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担心的这些原因,而是因为看着衙门里那群刁钻衙役,实在是郁气难平。
她也是来了鄞县,才知道为什么县衙的皂隶们明明干着的是捉拿坏人、维持治安的活计,却不但没有现代的警察受人尊敬,相反,还处处遭人唾弃。
不是别人狗眼看人低,实在是有太多说不完的恶心。
鄞县里,站堂、缉捕、拘提、催差、征粮、解押的吏官约有三十余名,可这三十余名吏官,基本都属于梁山伯叫不动的类型。
皂隶大多做的是得罪人的事,百姓要在一地生存,便不愿做皂隶,担任皂隶的,大多是地位比平民还低的贱籍。
这些人脱籍基本无望,钱粮又低,谁担任县令都得用他们,于是阴奉阳违,其实根本不拿县令当一回事。
祝英台暂时充当算吏,每日里看着梁山伯喝杯水都得使钱才叫得动人去提,就恨不得给这些皂隶一巴掌。
搁现□□公室主任还有下属帮着烧水打扫呢,这些皂隶靠着县令吃饭,结果连杯水都要靠上司自己花钱买?
非但如此,这些人还想着法子的赚钱。
老百姓摊事被拘,若要少受折磨,得送“脚鞋钱”、“酒饭钱”。
如果被拘者暂时不想送到官府,在家里处理几天私事,就得给“宽限钱”、“买放钱”。
哪怕原告撤诉,两边都的给这些皂隶“说和钱”。
祝英台都想敲敲看那些告状之人的脑瓜子是不是进了水,明明是梁山伯的劝说让两边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给钱也是给梁山伯,给那群皂班算个毛啊!
他们不就拿着哨棒站一站了吗?!
梁山伯自己的父亲就是县令,父辈的亲朋多在吏门,从小看惯了这样的门道,他有意让祝英台知道世道黑暗,甚至告诉了她不少有关这些皂隶的事情。
要只是索贿还好,还有些地方的皂隶特别黑的,还会主使“贼开花”。
所谓贼开花,就是说有了窃案,这些皂隶往往会指使拿住的贼多加攀指,把一些没势力但家庭富有的平民指为藏贼之所,或是诬告为同伙。
这种事当然不会让县令知道,被攀指的人多会央求皂隶想办法,这样,大笔的钱也就到手了。
收了钱还落了个人情,最常见的恶事就是催激钱粮,凡是遇到不肯痛快激税的百姓,这些皂班就把抓到衙门,关在班房里横加折磨,无所不用其极,直到被抓的人家乖乖把钱粮交了,人才放回去。
这其中各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