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听得这消息,悬着的心立时放下来,这么说祈允灏他们是安全无事了。可是回想到他们要与文官打起来这番话,她马上又怔住,如果定北王他们真的对文官用强,那么难免有威逼之嫌,废储诏书都到手了,明摆着顺理成章的一件事,还闹出这事来可太犯不着了犯不着了!
想到这里,她猛地打开包袱,从包袱皮的夹层里抽出道黄绫来,看了眼后揣在袖内,与刘威道:“你们几个护送我进宫!”
“奶奶要进宫?”刘威愣住了。
琉璃点头:“我们也去给大将军他们助把力!”
说着回到里屋换了套素衣,然后走出来对镜整了整妆容,从床头拿起黑色斗蓬束上,踏上木榻便上地面去。月桂海棠她们连忙跟上,她回头道:“你们就不要去了!留在这里等我。”
太和殿里的气氛此时一触即发,定北王和祈允灏等人与持反对意见的人分立两旁,殿里内外都站着大批手持兵器的将士。但是以礼部尚书为首的一干人却丝毫不惧威慑,面色沉吟地伫立在殿中。
新皇登基的一应事务都需礼部来执行,礼部不配合,陆诏一祭不了天地,二接受不了群臣叩拜,还真爬不上这个帝位。
礼部尚书不让步,定北王也不曾让步,扶刀阔刀立在中央,眼神睥睨着这帮臣子。
蒋澈道:“跟他们废话什么?把他杀了,另换个人上去便是!”
杜睿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杀了他,那肯定会有大批臣子罢官抗议,到时朝中各部无人当差,整个朝政就乱了。太子当初网罗了那么多人,到时这些人撤是肯定要撤的,罪也肯定是要问的,不过怎么着都得等登了基之后,有了诏告天下的资格。这样做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蒋澈哼了声,不以为然道:“就你们这些酸溜溜的文人前怕狼后怕虎,依我说朝政乱上几日也没什么要紧!反正皇位都到手了,还在乎这些小事吗?”
“朝廷上的事无小事。”祈允灏这时也偏过头来,“你要是去到边关看过那么些难民因为连年被侵犯而闹到民不聊生的地步,知道这些都是因为朝廷上几张怕事儿的嘴上下一碰闹出来的后果,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武将总是对武将更心服些,蒋澈听得祈允灏这么说,顿时面红耳赤了,“末将愚钝了。”
杜睿看他这模样。再与祈允灏对视了眼。无声地扬了扬唇。
“废黜陆谨为储君的诏书已然下发。礼部尚书是要抗旨吗?”胡枚这时站出来,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