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你也累了一天了,且换品红过来,我有话同她说。”
紫瑛对于品红近来的惫懒很有耳闻,知道主子是要了解这事,便应着去了。
那边厢品红已脱了衣裳睡下,听到紫瑛传话,少不得穿了衣裳抱了被褥往暖阁去。
静和盘膝坐在床上,看品红面上不阴不阳,手脚麻利地将铺盖铺在对面床下的罗汉榻上,然后自顾自躺下睡了,她也不气,只微微抿了抿唇说道:“你今儿把铺盖挪到纱橱里的脚踏上来,咱们挨近些好说说话儿,况且躺在熏笼旁,也省得冻着。”
品红服从地将铺盖挪到纱橱里的黄花梨木脚踏上,放下最纱橱上的茜色帐帘,沉默着躺进被窝里。
静和并不着急,她今儿有的是空儿来解决一下这一段并不太友好的主仆关系:“我记得打从我八岁那年,你便被分到我身边服侍。”
品红眼睫颤了颤,说道:“姑娘好记性。”
“我一路看下来,你虽不爱说话,行动上有些散漫,却是个有主意心正的,这些年三房四房,甚至大伯母那里都曾想要拉拢你,你却将来人悉数骂了回去。”
品红思及往事,只沉沉叹一口气,说道:“姑娘是奴才的主子,又是心善的,奴才自不敢做出孛主之事。”
“你本心里的确算是个忠的,”静和先是肯定了她的话。
那语气极轻,却只说了半截的话便迟迟没有接下去,品红不由睁开眼睛等待着下文,良久耳中才听到后者的声音定定传来,“你也一直是有自己的想头的。”
品红心跳没来由的加快,咚咚似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似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静和那从容秀雅的脸庞,一瞬不瞬。
“当初四婶婶来隆福居抄检,我私下里叫人检查了梁妈妈的床铺,她们便顺道看了看你的箱笼,在你的枕下,瞧见了些不该有的东西……”静和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端坐在床上,双手交握,慢慢摩挲着,神态却越发从容自若。
话音落仿佛一声炸雷,品红一个骨碌从被窝中爬起,跪在床前,叩头如捣蒜一般:“求姑娘饶命!求姑娘饶命!”
静和眼角极快地闪过一丝厉芒,菡萏色的唇角微微勾起,当初她为了攒梁妈妈的罪证,私底下暗示碧桃领着人去翻查下人房,在姑娘贴身侍婢的床上翻出了做了一半的男子的衣衫裤袜,直把碧桃吓得一身冷汗,幸而当时其他人没有注意,碧桃将此事掩下,没有传出去什么不好听的。
过后碧桃把这事告知静和,静和也十分后怕,不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