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自无不应的,只笑着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我竟不知你的心何时这样大了,还闹着要吃食,”她眼里满是宠溺的笑容,“这会子吃什么燕窝,热辣辣的天儿,昨儿老太太打发何妈妈送了两篓的鲜桃,倒不如做个冰碗子给你吃了解暑,那燕窝等晚上用牛乳炖了,你权当做宵夜,吃了直接睡下更好,”一面说一面去张罗。
静和见母亲有了事情做,也不再胡思乱想,方才松了口气。
周氏脑子虽不敏捷,可手脚却很快,不多时便叫碧桃端了蜜桃冰碗来,静和接过来,用银匙舀了一块放入口中,香香嫩滑的水蜜桃,加上沁凉醒神的碎冰,真是绝佳美味。
她打发绣意去给筠行张省送上几碗去,自己心满意足地吃了一碗,躺在明间北墙的罗汉床上抚着吃的圆滚滚的肚皮歇息。
静和体质偏寒,喜温怕寒,这屋里又有穿堂风,倒也不必人在旁边打扇。
紫瑛便取了针线笸箩,坐在床脚的脚踏上闲闲绣着,与静和说着闲话。
“白梅、墨梅的老子原是军中普通的兵士,家境十分贫寒,说是冬日里姐妹几个换着穿一件棉衣,底下几个小的或是病或是冻,只留下她们两个,她们的娘早年打仗时受了风寒病死了,只有她们姊妹两个一路找了过去投奔她们的爹,只可惜她们的爹也没了,两姐妹坐在军营外头哭,险些被人骗去卖了,幸好英国公那日从外头回来瞧见了,出手救了她们姊妹,留在英国公府里做了丫鬟,日子才好些,又因她们曾学过些拳脚功夫,力气又大,英国公便寻了武师教她们功夫,说是原本打算送去服侍平郡王妃的。”
静和啊了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睡意朦胧地嘟囔了一句,“那我岂不是夺爱了……”
紫瑛听到这睡意浓浓的话,一转头见姑娘已经睡熟了,她轻手轻脚地拿了炕尾的小薄缎子被为静和盖上。
那针线活做的久了,脖子酸疼,她索性留了芭蕉在外头看着,往院子里散散去,才走到门口,就见张泰家的正与青杏站在院子里说话。
青杏见她出来,便舍了张泰家的上前说道:“还请姐姐通传一声,我家太太请三姑娘过去坐坐。”
二房和四房的关系一向不好,况且四太太因为外头那些传闻很是不满自家姑娘,怎么又会来请自家姑娘过去?
紫瑛想到这里,客气地说道:“我家姑娘才歇了午觉,不知四太太何事唤我家姑娘,若是不着急,等我们姑娘醒了再请她的示下。”
青杏欲言又止,半晌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