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陈芝麻烂谷子的闲事,也奈何不得她徐静和罢,梁夫人暗想,不由看向梁妈妈,主仆间多年的默契让她觉得,梁妈妈必然是听了什么重要的事。
“夫人,”梁妈妈眼睛里冒着精光,说道:“那婆子说,当初隋家大爷之所以顶撞那齐太医,是有意要辞去东宫的差事,而隋家大爷之所以如此是受了英国公夫人的胁迫,据他所言,周太医当初重病也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不给太子爷诊脉,夫人,英国公夫人胆大如此,这可是欺君啊!”
梁夫人腾地一下子直起脊背,问道:“此事可真?”
“那范妈妈还在倒座里候着,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叫她进来问问,”梁妈妈道。
梁夫人到底是经年的人,为慎重起见,点了点头道:“你去把人带进来罢。”
梁妈妈应着退下,不多时引了个四十出头的婆子进来,那婆子一副奴颜婢膝的奴才相,许是吃了几杯酒,目光有些漂移,整个人就更显得萎缩讨厌,她倒还知道礼节,一进门就先磕了头道:“奴婢给夫人请安。”
梁夫人是受惯了奉承的,倒并未觉得不妥,却也打发了梁妈妈上前去搀扶范妈妈起来,又叫人给她搬上一张小矮杌。
范妈妈受宠若惊,双手拢在一起绞着,半晌方才说道:“咱们大爷以往在太医院当值,多亏了太子爷和太子妃娘娘照拂,早该过来请安,只是……”她看了看梁妈妈,顿了顿,又道:“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梁夫人抬手扶了扶额头,说道:“我年事大了,等闲也不管外头这些事,都交给底下的小辈们应付,今儿年下无事,方才请你过来说说话,难为你们主子有孝心,是个感恩图报的人。”
范妈妈满面讨好的笑容,搓着手说道:“夫人真真儿是和气人。”
梁夫人便看了梁妈妈一眼,梁妈妈会意,上前对范妈妈道:“您方才说的你们家大爷的事,大可跟我们夫人说说,夫人是最通情达理的,知道了真相,定会替你们大爷做主,说不定还能重新回东宫为太子殿下诊脉呢。”
范妈妈两眼精光闪烁,又仔仔细细地把当初的事讲了,包括静和打发了锦心去府里传话,说了些什么,后来隋大太太又去英国公府问计,“夫人明鉴,那周老太爷现在苏州好好儿的,根本就没有病,说自己病,那纯粹是欺瞒皇上,欺瞒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啊。”
梁夫人一时被静和的狡猾气的面孔发白,一时间又因听了这么个大秘密而惊喜,她极力自持着保持着平静,让梁妈妈拿了厚厚的封红送范婆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