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财而不给权,殿下打的一手好算盘。”戴珊小声呢喃。
洪忠头疼的紧:“以殿下的品性,宗室想要白得份额必定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们用不着替殿下操心。殿下没经得朝廷同意炸山蓄水。这事闹大了,也不过是被陛下不轻不痒地斥责几句。戴公,长此以往,可不是个办法啊!”
“刘公、李公、谢公三位一心想让殿下遵循我们制定的规则行事。结果呢?”戴珊沉声道,“假龙没能力看破迷雾,而真龙不是我们能困住的。陛下也怕殿下和官员闹僵,破例定下了李公的女儿做太子妃,又煞费苦心安排屠、周、梁三位大人成为阁老。”
“下官也知道殿下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所以内行厂和石匣百姓谈动迁的时候,下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洪忠不好意思地笑笑。
戴珊了然:“放心,没有人抓着这点弹劾你。殿下让大山倾覆、让河水断流,吓坏很多人。”
“不尽然。下官有位同年在江西任职。江西新昌百姓聚众起事,已经被他招降。正值太子被妖眚所伤昏迷不醒之时,江西官员们怕上报后引起陛下反感,一直压着这事。”洪忠拱手道。
戴珊眉头紧皱:“民众为何聚众闹事?”
“百姓除非活不下去哪会闹事。正月初一祭祀大礼上,殿下宣布亩产十石水稻的存在,家有余粮的大户赶紧卖粮。朝廷定粮价不能动,以至于粮食有价无市,很难卖出去。地主士绅手里的粮食跌价,自然要想办法捞回损失。他们提高了佃户的佃租,佃户们活不下去了。”洪忠详细汇报前因后果。
从工程团了解密云水库施工细则刚回来的曾鉴,正好听到洪忠的一番话。“如果他们知道殿下手里还有耐旱小麦种子,岂不是让佃户们学牛羊只吃草?”
“曾大人,消息可靠吗?”戴珊睁大眼睛问。
曾鉴点点头:“在下听户部尚书秦大人说的。殿下把钦天监监正吴昊忽悠到河套预报天气,吴大人推测出未来几年连年干旱。殿下让农业院技师远赴哈密研究抗旱小麦。河套早就知道了此事,周阁老和屠阁老知道的肯定比我们更多。”
“因为干旱,所以殿下要提前建水库?”洪忠恍然大悟。
曾鉴摇摇头:“殿下的心思怎会是我等能揣测的。不过观工程团的施工,引水渠将会为沿途农田提供灌溉。”
洪忠幽怨地道:“殿下做事前就不能先知会我等吗?”他已经被太子弄得没了脾气。
“秦大人说大部分官员家中良田万亩。”曾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