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只是要做到“丁随粮办”,必然会损害富人的利益,特别是地方上那些基层乡绅的利益,如果地方官要认真推动这项政策,就会触动一张盘根错节的大网。
老秀才摇头轻笑:“尚藩平定之后,广东税赋之变曲折来回,每一转折,都会掀起风波。去年是今上登基五十年,今年又在筹办六十大寿,巡抚满大人要的只是全省地方安靖”
“如今这二位下力过深,几乎激起绅变,而小民又夹在里面,也要借机闹事,各县又在观望风色,侯着此中福祸,眼见波澜将起,满大人当然想着赶紧处置。不是杨冲斗的儿子杨津跑去叩阍,估计部议已经下来了。”
罗师爷一个激灵,赶紧插嘴:“李大人其实本心也是怜惜这二位的,只是身不由己。段老先生也该知道,李大人收三成火耗,也不过是萧矩曹规,在此之外,可未增一项杂派。”
听到罗师爷为自家东主维护形象,段老秀才和李肆对视一眼,都在无声低笑,李朱绶怎么会不是清官?满天下的官老爷,那都是清官!大清的官嘛
明白了这广东府县风波,根源不过是税赋政策上的动荡,由此上升为波及一省的政难,李肆不由慨叹,泱泱华夏,盛于农也败于农,不摆平皇粮的三千年纠葛,华夏就永无出头之日。而真要切进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一坛酱缸,无处下手,太复杂了。,
李肆很快就将思绪从这团迷雾中挣脱出来,现在他想这些有什么用?不解决掉赖一品,他连饭都没得吃。
日近正午,金山渡的汛守营房远远可见,李肆呵呵笑了,就不知道那位鸟枪把总,在看到罗师爷带来的行文后,脸上的表情会是如何精彩。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另一个人也在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关凤生的表情,那上面的愤懑和无奈就是他的愉悦源泉。
“关炉头,你在等什么?你那个脑袋被砸傻了的呆子女婿?”
赖一品带着十多号游手进了凤田村,正堵在关凤生的家门口,周围围了一圈村人,看着赖一品,都是一脸的敢怒不敢言。
赖一品以全村人的生计为要挟,勒索关凤生的二女儿,村人们都知道了。虽然都不忿赖一品的作为,同时也为关凤生的牺牲而感动,可他们却没办法施以援手。不仅因为那座矿场基本就是他们的命根子,还在于他们的田地大多典卖给了赖一品身后的钟老爷,要他们交多少租子,钟老爷说了算。甚至整个里甲也都是钟老爷在把持着,要他们交多少皇粮,也是钟老爷说了算,整个凤田村的六七百号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