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说着,盘金铃和蔡郎中也仔细地听着,看架势还想掏出纸笔来记。
“也不是光靠火-药,接下来要二次清创,火-药残渣也是有害的,可这需要酒精,对了,现在有酒精吗?”
李肆问,盘蔡二人摇头,没听过这词。
“你说的是有灰酒?”【1】
盘金铃听出了字面意思,这么反问道。
“有有,这个有!”
蔡郎中颠颠地跑开,一会就提着一个瓷瓶回来了,李肆拔开塞子一闻,嗯,有些度数。虽然肯定没到75度,可四五十度该有,正好。
用这有灰酒冲去伤口里的火-药渣,再抹上三七膏,将沸水里煮过的纱布包裹上去,初步工作就完成了。
“看明白了?”
李肆问,盘蔡二人点头,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猛火去强毒,一个游方郎中,一个内科大夫,都为自己学到了这么一招而兴奋不已。
再细细交代了火-药的用量,消毒和清创要点以及换药时间,李肆就将剩下的伤员交给了盘金铃和蔡郎中,术业有专攻,他只是把这个技巧展示出来,可不是真要替代医生。
折腾完了伤员,巳时快过,日头高挂天空。李肆来到隔壁房间,这时候村人都在打扫战场,贾昊等少年司卫们在这里整理战利品。
贼匪身上也就是些零碎银钱和乱七八糟的长短兵刃,能让少年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就是那十来枝鸟枪。这些鸟枪来历混杂,有从绿营兵那缴的,有自己打造的,式样也乱,有杖托的,有长托的,甚至还有那种雀托的,五花八门。
“咱们要是有这玩意多好”
“还不如弓呢,贼匪要有十来个弓手,咱们可都得完蛋,村子也早破了。”
“弓很难练啊,不然贼匪也不至于才一个弓手。”
“弓也很娇贵,那弓手身上带着三条弓弦,能用的箭也没几枝。”
“所以说还是这鸟枪好,端平了放枪就行。”
“那不还是没顶住咱们的冲锋么?有什么用?”
少年们正讨论得火热,李肆插了一嘴。
“没用?三人战死,三人的命还悬着,就只那一阵排枪而已!”
少年们赶紧立正行礼,屋子里顿时被一阵厚重的沉郁气息罩住。
接过贾昊递过来的一枝鸟枪,李肆抚摸着灰黑冰冷的枪管,一个声音在心底里狂喊,我早该造这东西的!燧发枪、米尼弹、后装枪甚至火炮,该是我拿着火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