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船开跑了!”
终于有一群伴当冲到了码头上,一身汗都湿透了,该是找了他一大圈。
“什么是哪里来的水匪”
陈通泰肚肠里的秽物像是反冲上脑,整个脑子嗡的一下就晕了。
“咱们在这的六万石米不是分在十多艘大沙船上吗,昨晚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水匪,将咱们的兵尽皆绑了,船工也被驱赶到船上,径直就将船开走了!”
伴当的话飘渺如在天外,可陈通泰是老生意人了,说到数字,心神很快就拖了回来。他明白了,他这春晖堂的米船先动了,其他商号掌柜们还以为是他暗自先去出米,再不跟着走,等米价按了下来,他们可就要亏蚀,所以都急惶惶地赶船南下。
“这些猪脑子!我们春晖堂又不是善人傻子,干嘛要跟自己作对!?再说连江口那还有咱们的人拦着”
陈通泰话说到这,嘎然而止,本就是一额头的细汗,这会更变成了豆大的汗珠。
“连江口!?”
他看向南面,心口如被万斤铅陀沉沉压住。
“连江口那,肯定出了事,我们放在太平桥的三万石米,估计也被人盗了。”
压住在胸口翻腾的滚滚热流,陈通泰一挥袖子,指头连点,招呼起来:“跟我去找白道隆,你们谁再去一趟韶州府衙,报盗!谁那么大胆子,我已经有了几分盘算,现在还没完!再行快船追那些商号的掌柜,跟他们说,这是有人在作祟,千万不要中了jiān贼的毒计!”
陈通泰捏紧拳头,两眼寒光直冒:“我还有机会!”,
一行人簇拥着这衣衫凌乱的矮小贵人离了码头,码头近前的一艘渔船上,穿着一身破烂布衣,脸面被斗笠压住的一个渔fu挺直了身子,顿时显lu出一身窈窕曲线,那双长腿更不似寻常的渔家女子。
“就是他吧?”
“渔fu”低声问着。
“没错,春晖堂的掌柜,叫陈通泰,年前在浛洸见过,这边的事都是他在搅和。”
“渔fu”身后还有个渔家少年,恭敬地答道。
“这名字不错,他不遭报应,我念头可不通泰。”
“渔fu”恨声道。
“师傅,这事总司真的知道?”
那少年还在皱眉,显是有些不认同自己这“师傅”的盘算。
“他忙他的大事,这样的小事,他不在意,我很在意。”
“渔fu”回望那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