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要守护他一段时间,也不会禁他行止。
没人抓他,下不了狱,万言遗书也就成了笑话,这感觉让他很难受,今天又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就觉自己像是透明人!般,郁闷之极,当街就嚎了起来恨不能以血抹开自己这古怪处境。
“李方膺!?白衣山人耶!”
正失魂落魄,街边却有女子叫了起来,李方膺两眼一亮终究还是有人记得自己!接着又神色一黯,自己又不是风花雪夜之流得小女子景仰算得什么,不,有一点算一点吧。
正收束脸肉,想展现自己最儒雅而凛然的一面,却听另一个女子说:“什么白衣山人,假谏实媚,还是那四夫人骂得痛快!李天王又要收咱们红街的规钱,又要放归良人,坏了咱们红街规矩,就是该骂!”
原来是俩青楼女子!
庆幸自己没跟这俩女子搭上话的念头刚刚闪过,李方膺的心绪就被后面那女子的话给搅的七零八落。
假谏实媚?是说自己么?这是从何说起?
那什么四夫人又是谁?她又骂了什么!?
“四夫人?瞧你还是读书人,这事都不知道!?”,
“多看看报吧,年轻人,别就顾着读那些经书,当心读成傻子。”
李方膺当街就找人问话,一个车夫,一个扫大街的,都是满脸讥讽。直到李方膺找到一家酒楼的说书人,丢了几枚铜板,说书人拿出几份报纸,李方膺才恍然大悟。
十来天没出门,这世道还真的变了!有那么一刻,李方膺都以为北面的朝廷已经打下了广州,将李肆关进了牢狱,准备秋后问斩,朝野正在口诛笔伐呢。
广州新出了好几份报纸,言论如刀锋,相比之下,李方膺的那期国声绵软无力,倒真似假谏实媚一般。
《华声》,首页标题是“沙国英华何处去。”文章通篇都在论国政,数落李肆治政之失。比如什么官府下乡,满城朱紫,一地绿龟,宋时就有冗官之祸,现在英华之官数倍于宋,民人所受压榨是何等酷烈。将贪客变员拔起,道德不行,以龌龊细务据占政道。
接着又分析英华国策,说国库全仰工商,农稼不理,商贾四窜乡里,为蝇头小利而盅惑人心,工坊广纳徒工,聚千万人于一隅之地,毁田掘地,遗祸万年。再说到军政,数落李肆行残唐义子之法,以武凌文,军将跋扈兵丁骄横。
最后则批评什么天主道,说未闻就以玄虚二字治政之国。文章总结说,这英华一国像是立在了沙滩上一般,毫无根基,骨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