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无涯宫肆草堂,一今年轻绿袍官员在侍女的引领下进了李肆平日办公的厅房。
“就是这里,只能呆两刻钟,动静别太犬,侧面那门后还有人忙着。”
侍女吩咐妥当后就出去了,这官员支起画板,好奇地打量着这间长宽都不过三四十尺,一整面墙全是水晶琉璃的厅堂,这就是李天王的御书房?怎么感觉更像是睡午觉的地方?瞧中间那圈软榻,正凑成一个太极图,像摆阵一般,还有生死门之分呢。
盯在那软榻上的眼瞳瞬间扩散,然后紧缩,一缕黑亮发丝从软榻靠背处升起,接着露出一张清丽面容,如玉脸颊被日光晒得粉嘟嘟的,让那本觉得出尘的气质染上了一层艳丽。
这是位双十年华的丽人,发髻斜斜挽着,两眼刚刚睁开,该是刚刚睡醒,哈啊地伸了个懒腰,一股娇慵之气顿时在那年轻人心中冲刷开,让他难以自持,手中的画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谁!?”
那丽人转头看来,见着了年轻人,整个人僵住,接着脸色一抹,竟像是没事人一般转换过头去,嘴里嘀咕道:“就怪这家伙的软榻太舒服,害得人家都睡过头了。”
段雨悠一边嘀咕,一边擦汗,心说完了完了,在李肆处置公务的大堂里睡觉,这名声传出去,她可还怎么见人。
“贪睡的死丫头!还不起来!?不是让你叫醒我么!?”
一巴掌拍在睡得还沉的小侍女屁股上,六车一骨碌跳起来,睡眼惺松地四处张望:“谁!?谁!?”
不敢去看这对主仆,那年轻官员低头拱手道:“下官郑樊,翰林院编修,受中书厅李大人所托,来绘一幅天王执政图。为免占天王太多时间,得空先来绘下这肆草堂置政厅,却不想冲撞了娘的”,恕罪恕罪!”
段雨悠眼神此时才恢复清灵,郑变?
确实是郑樊之前在小金明池见过此时一身绿袍官服,却还是没掩住他那儒雅清奇之气。
“你还会画画?”
她想到的是另两个人,已在英华名声大传的边寿民,还有李肆的御用画师,洋人郎世宁。
“劳娘娘过同,下官略通一二。”
郑樊自谦外带自得地应着,心想这位娘娘不仅容颜绝美,气质还秀逸非凡,竟像是画中仙子一般,就不知道是严妃还是安妃。
“娘娘”一称引得段雨悠心绪消沉,她低叹道:“我不是什么娘娘,不过是帮着李天王料理文书的侍女”
接着她美目转向郑变:“你也不